她的语气似笑非笑,搞得我更紧张了。
不一会儿,她长吁一口气,微微俯下身子说:
“你放轻松,我还不至于对个小屁孩儿下手。”
“嗯……好。”我怯怯地应了一声。
哪知她说完就开始解我的上衣扣子!
我连忙护住胸口坐起来,脑子里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心想,这女人不仅古怪,还危险!
“你…你想干什么?!”我惊呼一声。
她眨了眨眼睛,疑惑的反问道:
“小屁孩儿,你紧张什么?不是说了帮你恢复精气么?”
我满腹犹疑地看着她,试图从她的表情里找到破绽。
即便我们在年纪上差了十来岁,可我也懂羞耻和尴尬。
那些年,诱拐儿童的案件时有发生。
天晓得那些人贩子把小孩儿拐走以后,到底是卖了还是干嘛了。
电视上天天放新闻,可架不住社会风气就是那样,说不准哪天我就会遇上个变态。
呐,事赶事,怕什么来什么。
她嘴上说得好听,什么帮我恢复精气。
我看,她根本就是想把我的精气给吸干!
我拉了拉车门准备下车,可门被锁上了。
还没等我把销钉拔起来,这个女人又叹了口气:
“算了,我看你也蛮精神的,好像不用我帮忙了。”
听到这话,我顿了顿,但没敢回头看她。
她打开车门,兀自回到驾驶位说:
“你踏踏实实坐好,我先送你回老江白事铺。”
我战战兢兢地坐在后座上,时不时地偷瞄后视镜。
从我的角度观察,正好可以看到她的表情。
她极其平静,仿佛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
之后,我俩便再没有任何交流。
车里弥漫着淡淡的香味,我靠着椅背,不知不觉竟累的睡着了。
我记得那天在车上,我做了一个很美的梦。
爷爷坐在板凳上看报纸,灶房里时不时地传出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
没有棺材、没有尸体、没有那么多光怪陆离。
一切都很平淡,然而却是我这辈子都抓不住的东西。
梦很短,还没等我做够,耳边就响起那个女人的声音:
“喂,小屁孩儿,快醒醒,到了。”
我睁开眼,懵懵懂懂地看了一眼窗外。
街对面就是白事铺,铺子里的灯竟然亮着。
女人催促我下车,说是等我休息一晚上,明天她还会来找我的。
我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打开车门就走了。
刚走没几步,我就看到了江六子的桑塔纳。
挡风玻璃全碎了,车头也撞得不轻,两侧车门均有凹陷。
最离谱的是,我一眼就能看到驾驶位上的血迹。
但车既然在这儿,那不管是死是活,江六子都应该回来了!
我赶忙冲进白事铺,扫视一圈后,发现地上还留着崭新的血渍。
与此同时,江六子的房间里,传出了动静:
“哎哟!老头儿,你下手能不能轻点儿!感情这不是你的胳膊!”
听到江六子的声音,我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于是我走过去,不料刚好和江爷撞了个满怀。
江爷一把扶住我,淡淡地问:
“你没跟他似的断胳膊断腿吧?”
“没…没有。”我摇了摇头,不看直视江爷的眼睛。
因为我心里清楚,这次去刘家村,是我拖了江六子的后腿。
可江爷一句重话都没说,反而极其平静:
“你们还欠火候,往后这种活,量力而行吧。”
说完,江爷便独自回房休息去了。
我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心里五味杂陈。
江爷这话里话外虽然捎带上了江六子,可我听明白了,欠火候的人,只有我。
一想到当时江爷说过:“手艺不到家,死了也活该”,我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
也就是我侥幸活着回来了,万一我要是没跑掉,那就是活该。
回想这一系列事情,其实从一开始,我是可以选择袖手旁观的。
还是那句老话说得对啊,“多管闲事,英年早逝”!
“老弟,别愣着了,快进来坐。”江六子喊了我一声。
我这才回过神,悻悻地走进屋里。
看到他的胳膊和腿上都缠了绷带,我非常自责。
先不提拖后腿的事,我俩是分头逃跑的,可他被裹的像个木乃伊一样,我却屁事儿没有。
我低着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江六子看出了我的窘迫,率先打破沉默:
“老弟,咱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