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陈守义铁了心要保住林枫,甚至连对方蹬鼻子上脸跟军队对抗都能容忍。
既然他才是真正的先知,那是否应该采取更妥善、更和平的手段来处理问题呢?
一群人心思各异,各自思索着交谈着,唯独那少数几位早就知道真相的决议委员一言不发,静静等待着。
几分钟后,两名机要室的工作人员匆匆来到了会堂外,他们身后跟着一个手提一只挂了封条的铁箱的男人,赫然是谷雨。
在他们身后,则是几名配着枪的警卫。
哪怕是在旧宫内部,提取这样的机密文件也有必须的流程和手续,护送的警卫可不比押送钞票的运钞车来得少。
要不是今天是一群委员和元首直接下令要送来会堂,绝无把甲字文件带出机要室的可能。
机要室内部曾流传着一个玩笑,国防部长登仙了大不了重新选,机要室泄密了整个大夏遭殃,毕竟那里面收录的东西甚至可能包含着导弹启动秘钥。
为什么说可能呢,因为他们只负责看管,也不知道那些被放在铁箱里的东西到底都是些什么。
三人一起来到会堂,将铁箱放到一边,过了一遍安检门。
谷雨走过安检门,重新拿起了铁箱,跟另外两人朝着会堂内部走去。
为了避免泄密,这些封藏着机密的铁箱是不允许过扫描台的,更不允许被打开检查。
……
此时的会堂内,贺超突然发现坐在自己身边的孟昌易正在不停地额头的擦汗。
“怎么了,不舒服?”贺超低声问道。
孟昌易左右看了看,低声道:“至尊好像在向我传递消息。”
贺超愣了一下后立刻问道:“他说什么?”
“我要整理一下。”
孟昌易说完便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贺超当即疑心大起,怎么会在这种时候?
难道是至尊想要干预这场会议?
这时正门打开,护送卷宗的三人走了进来,陪同的警卫则留在门口,大门重新关上。
走在前面的那人朝上首的几人问了个好,随后取出钥匙准备开锁。
这时谷雨突然顺势接过他手里的钥匙,提着铁箱径直朝陈守义的方向走过去。
那人嘴巴张了张,刚想说这不符合咱们机要室的流程,得我来开,开完箱子之后大家再一起出去,让委员们看完再去回收。
但场上坐着的都是地位远高于他的大人物,这场景他也不适合多嘴,便也就作罢了。
可他没去想的是,甲字号被取出机要室并送到大会上的事情总共就只发生过两三次,都是突发情况,也就是说这事儿不像吃饭一样,有个先洗手的约定俗成的规矩,完全就是看情况来。
众人见他这个负责押送卷宗的人都没阻止,当然也就没开口说什么,毕竟今天情况特殊,就连这场会议都是前所未有的破格召开。
谷雨提着箱子,一步步朝着上首的位置走去,场上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手里的铁箱上,仿佛要用目光烧穿那只铁箱一样。
除了一个人,闭着眼仿佛在假寐的孟昌易。
他陡然睁开眼,猛然侧过身去拉了一下贺超的胳膊:“秘书长!”
贺超转头看来,发现他眼中满是惊恐,当即问道:“怎么了?”
谷雨此时已经走到了陈守义身边,将箱子放下,撕掉封条,打开了上面的小锁。
孟昌易死死咬着牙,低声道:“陈守义要夺权!”
“什么?”
贺超刚说话,孟昌易就用力按着他的手说道:“有一伙人已经闯进了旧宫,陈守义在箱子里放了把武器,别乱动!”
贺超瞳孔一缩,脸色巨变。
就在这时,谷雨掀开箱盖,伸手进去抽出一把手枪,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中抬起枪口。
这个不苟言笑的年轻男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带着一把凶器走进了旧宫会堂,来到了最高委员会的面前,朝着一群能左右世界格局的人物抬起了代表杀戮的枪口。
蝼蚁拿起了枪,对准了巨象。
贺超克制住自己身体里那股起身逃跑的冲动,咬着牙死死盯着陈守义。
“好一手图穷匕见!”
……
高耸宫墙下,几辆汽车缓缓穿过驶过青石铺就的大道,来到被警卫把守的路卡前。
警卫疑惑地扫了一眼车窗上挂着的通行证,走上来敬了个礼,随后问道:“你们是哪个部队的?”
头车副驾的车窗摇下,李淮探出头来说道:“我是城防军第八团3营营长李淮,要押送一个重要证人到会堂去。”
“城防军?怎么让你们来送,什么证人?”
“机密任务,无可奉告,请让开道路。
警卫皱了皱眉:“我们怎么没有收到通知,为什么要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