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时念跪了这么久,膝盖确实有些胀疼,便任由霍砚辞搀扶着。
两人一道进了屋,王婶已备好了热腾腾的饭菜,“乔小姐,你和霍先生一起回来啦?正好饭做好了,可以开饭!”
乔时念没什么胃口,“王婶,我吃不下,先去休息了。”
“吃点东西再休息,听宋蔓说,你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霍砚辞道。
乔时念摇头,“你留这吃吧,我没胃口。”
乔时念说完想回屋,手却被霍砚辞拉住。
“莫修远如果手术完恢复了记忆,知道你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他心里会好受么?”
乔时念抬起了头,灯光下的霍砚辞神色略微复杂,还有些别扭。
霍砚辞向来霸道强势,眼下为了劝她,竟搬出了莫修远,这确实有些难为他。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想想前世的胃癌,乔时念没出声了,她乖乖坐到了餐桌边。
霍砚辞的眸色略暗,没说话给乔时念盛了碗汤。
而王婶给霍砚辞拿了碗筷后,自发地去了厨房。
喝了点汤,乔时念问霍砚辞,“你今天去了一鸣?”
不然宋蔓怎么会告诉他,她的情况。
霍砚辞摇头,说因为乔时念的电话打不通,他担心她有事,便打给了司机。
从司机那儿得知她去了寺庙,他才联系宋蔓,知道了原委。
今天霍砚辞也算是出了力,乔时念又对霍砚辞道,“谢谢。”
霍砚辞的心里如被尖细的针刺了一下,传来了细密的疼意。
乔时念在为莫修远的事失魂落魄,还对他如此疏离客套。
曾经的乔时念分明满心满眼只有他。
如今,他在她心里已完全没了分量。
偏偏他还没有计较的权利。
纵使心尖泛疼,霍砚辞却什么都没表现出来,他还为了分散乔时念的注意力,提起了昨天一事。
“你和雨珊去了老宅?”
乔时念有一口没一口地扒着饭,“嗯,去看了奶奶。”
记起了孙皓文一事,乔时念打起了精神,把情况告诉了霍砚辞。
孙皓文这号人霍砚辞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跟乔时念的这些事扯上关系。
霍砚辞的俊眉微蹙,“照片在么?”
乔时念点头,本准备从手机里找照片,却发现手机没电关了机。
“晚点发你,”乔时念放下手机,“照片其实不重要,他是无意入的镜,雨珊拍得挺模糊的。”
“拍照的时间和尹小诗说的时间对得上么?”霍砚辞问。
乔时念摇头,“孙皓文出现的时间是上午,伯母说,他和大家一起吃的午饭,之后就不清楚他的行程了。”
“那片广场没有监控,并不能确定他跟尹小诗的事有关,我只是觉得特别奇怪。”
乔时念告诉了霍砚辞跑马场,孙皓文也出现过的事。
霍砚辞的眉峰蹙得更紧,“我派人去查一下。”
“另外,宋清川和黎姝言那边,我的人查过了,他们并没有联系过,开业酒会那晚后,黎姝言一直在家没有出过门,宋清川则忙着公事,几乎都有人可证明。”
乔时念放下了筷子,“黎姝言既然打算搞这一出苦肉计,就肯定不会出门让人拿到把柄。宋清川要么是清白的,但凡他行事,也不会留下把柄。”
霍砚辞自然清楚这点。
无论宋清川是不是先生,在针对乔家和乔时念这件事上,霍砚辞总觉得缺少了一个关键点。
乔家的条件虽算得上不错,但无论黎家宋家,都胜过乔家数倍。
不是为了钱,那便是为了仇恨?
仇恨从何而来?
乔东海明事理,从不与人交恶。
乔国盛夫妇虽然势利,但胆子并不大,也不是穷凶极恶的人,不存在结这么深的仇。
莫非原因出在乔时念的母亲身上?
“怎么了,在想什么?”乔时念问。
霍砚辞摇头,“没什么。我会把孙皓文的情况查清楚,你别太焦虑。”
乔时念点了点头,事情有霍砚辞介入,她还是放心不少。
饭后霍砚辞也没在乔时念这儿多留,只是让她早点休息,别想太多,继而迈着长腿离开。
乔时念整个人感觉疲累极了,她躺在了床上。
将脑子放空,什么都没想,才缓缓入了睡。
可睡梦中,一会儿是莫修远指责她绝情、对他不闻不问,一会儿又是霍砚辞冷眼怪她移情别恋。
甚至连宋清川都冒了出来,他朝她温文尔雅地笑,说他就是先生,会让她和乔家万劫不复!
“啊!”
乔时念吓得从床上猛地坐起。
看到室内熟悉的摆设,乔时念长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