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着幻阵逐步被激活,天极鸿骤然发现,自己周身灵气竟是开始出现沸腾的迹象。在天罗阵缓慢运转的影响之下,天极鸿虽是并未感觉到四肢上下有受到压制或削弱的迹象,同时也不像之前困兽图在感官上带来的剥夺那般,自己躯体活动也并未被限制;然而当其上金光开始逐步凝练汇聚成实体之际,自己半径两三米范围内的天地灵气居然像是凭空失去联系一般,而且无论自己如何挪动方位,都仿佛无法靠近或是面前的对手,这种感觉就好似这不过一丈方圆的立体空间被面前的阵法无形间剥离开整片天地一般。
天极鸿当然心知肚明,无论这陶蜜尔本体有着多强的实力,仅凭一件自己绘制的阵法肯定不足以做到将一整片空间隔断,这样的手段哪怕是修有空间法则的圣贤来做,也绝非一时半会能完成的。这样一来就只剩下一种解释——眼下自己已是被迫陷入那幻阵的影响之下,在无意识之间被蒙蔽了感知;即使自己全身上下看似在自由活动没有任何约束,但自己和陶蜜尔之间始终无法拉近的距离却是能清楚的证实这一点。
放弃徒劳的挣扎之后,天极鸿停下了无谓的灵力消耗,开始驻足思考起对策。眼下的情形有些类似自己当初被困于东运山幻阵之中的样子。眼前陶蜜尔施展的天罗阵虽说是其亲自倾注心血所绘,但论品阶来说肯定不会高过当初东运山间困住数十上百位高手那般的阵法,当时自己不过开元境初期的修为最终都得以侥幸破局,眼下只要自己冷静下来找到破阵关键,必然也是能够做到这一点的。
但当回忆起几日前在东运山之间的遭遇,天极鸿也是不由得有些头大,当初自己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根本不是靠实力或是自己对阵法的理解得以破阵,其中侥幸的成分居多,若不是自己冒着被那守护阵法核心的灵力光柱拦腰斩断的危险,强行将那阵法中央的木牌取下,自己恐怕也是跟千百年间被困于此地的一众高手一样,最终难逃沦为一摊白骨的下场。
“等等…那木牌?”天极鸿突然回想起之后同莫虏交手时,本是处于必死境地被束于困兽图之内的他,也是鬼使神差发现了青木令牌的异样,最终在后者的指引下得以摆脱困境。虽然至今自己都未曾搞清楚这木牌的原理,但说不定这东西现在能再救自己一命。
想到这里,天极鸿立马从储物囊中取出那几近腐朽的木牌置于手中,但让他格外失望的是,此时后者除开感应到远处天罗阵的波动,表面的青苔上稍稍出现了一丝光亮之外,并没有类似之前在困兽图之中那样给予自己任何指引的作用。
“这木牌煞是古怪,能对眼前这天罗阵有微弱的感应,说明这东西的确是跟各类阵法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此时木牌之上却并不像之前在困兽图中反应那么大,难不成是这天罗阵给到的压力不及当初?”天极鸿仔细推敲后得出这样的结论。
“既然如此,那便看能不能给到这陶蜜尔一点压力,让其被迫加大这天罗阵的强度。”天极鸿当即做出决定,从行囊中掏出了一小瓶散发着强烈腥气的暗红色液体。瓶中盛装的,是前日击杀暗渊蛟之后,自其体内提炼的一小管灵兽精血。
当初击退那白延锋之后,李明大手一挥不仅将整具暗渊蛟的尸身都赠与天极鸿处置,还帮助后者将那暗渊蛟尸体中的兽骨、魔核等一并提炼了出来,而这其中便是包含有现在被天极鸿置于手中的这管精血。
以人类的体质来说,哪怕是经过李明的灵力相淬炼之后,这样一瓶暗渊蛟的精血对于修行者来说依旧是太过狂暴了一些。除非是一些专门的炼体门派,在有着独门秘方的前提下,辅以各类灵药将灵兽精血进一步提纯净化,或许才能用以人类的修行。因此其价值来说虽然也是暗渊蛟体内精华之一,但却是远远不及魔核那样值钱的。
只是天极鸿当然不是将其用作自身修炼,当初同暗渊蛟对决之时,自己无意识间竟是借助对手施放秘法之下强行提取的蛟龙精血,成功激活了手中昇龙刀内的一道精纯龙气。按理说要不是当初这道龙气的加持,自己在面对那暗渊蛟的拼死一击时,即便不当场身死也会是落得个半身不遂的下场。
而昇龙刀中施放的龙气却不仅仅是扭转了战局,其爆发出的恐怖力量也远非现如今天极鸿所掌握的任何手段所能比拟的。而天极鸿取这一瓶精血作引子作为激活昇龙刀的手段,也算得上是其手里所留最强劲的一道底牌,之前同那洪天赐对抗中,其差点都要将其祭出,但最后好在还是忍住了。
而眼下在这最紧要的关头,天极鸿也顾不得考虑这些了。在其将瓶口的封印稍加开启之际,天极鸿便已是明显察觉到手中昇龙刀好似瞬间清醒一般开始微微震颤。当其取出瓶中近三分之一的精血浇筑在刀刃之上时,整具宝刀好似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