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有为叹了口气,眸子里充斥着悲悯之色,他是法医,他更加理解周雨溪死前的绝望。
“我对比了吕起山之前的作案现场,很多细节和他之前的作风完全吻合,现场发现了带有他dn的体液和毛发。”
“唯一不太一样的是他这次杀人用了54个小时,在他之前的案子中,最长的杀人时间是15个小时。”
说到这里,秦有为停了下来,他看向众人,似乎是在等待有人给出判断。
“我感觉是因为他长期没有杀人,为了享受杀人的过程,他故意放慢了时间。”曾浩说。
陈潇潇却说:“如果抛开吕起山的身份,我更觉得凶手在刑讯逼供,他想从周雨溪的嘴里问出些什么,比如崔澎举的下落。”
“解释不通啊!”曾浩反驳道,“如果只是想刑讯逼供,女杀手为什么不直接将周雨溪带走呢?这样一来她可以有更长的时间审讯,还不用担心有人突然出现。”
之前陆婉纠结的就是这一点,桃姐为什么要将周雨溪留在楼里。
“这个等会儿再讨论。”白永辉打断了两人的争论,“其他方面有什么发现?”
彭岳涛操作电脑,大屏幕上出现了13楼楼层以及电梯内的监控画面,共有两组定格的监控画面,都是一个戴着医用口罩的男人。
“这是通过监控找到的,这个人不是13楼的住户,他在21号白天进入了13楼的走廊,24号凌晨3点进入电梯再也没回来过。”
彭岳涛瞥了眼白默,指了指白板上吕起山的照片说:“虽然他戴着口罩,但我也能看出来这个男人并不是吕起山,不知道是不是整容了。”
提到整容,所有人都看向白默。
白默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缓缓点头,“脸型没变,眼睛没变,虽然眼角的开合程度有变化,但有些不自然,应该是整容了。”
彭岳涛又说:“我走访了楼上楼下左邻右舍,他们这几天都没有听到任何异常的声音,周雨溪被虐待的整个过程中应该一直被封住了嘴。”
“如果一直被封着嘴,刑讯的可能性就降低了。”陈潇潇一边说话一边看向陆婉,“或者周雨溪一直没有妥协?”
“不可能。”秦有为坚定地说道,“那种痛苦根本不是一个女人能承受的,她肯定会招供的。”
一时间,陈潇潇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毕竟这方面秦有为是最专业的。
“还有一种可能。”白默忽然说,“周雨溪也不知道崔澎举的下落,因此她到死都说不出崔澎举的下落。”
“不可能!”曾浩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倒是让白默愣住了,他不解地看向曾浩。
曾浩说:“我让人打听了一下,崔澎举这个人并不好色,只有周雨溪一个女人,据他的小弟说,崔澎举对周雨溪特别好,每次喝多了都会说自己有多喜欢周雨溪。”
去酒吧做了调查的陈潇潇附和道:“周雨溪平常也不接近别的男人,据酒吧的保安说,她只和崔澎举一起离开过。两人的感情那么好,如果崔澎举逃了,为什么不带着周雨溪呢?”
曾浩捏着下巴思索道:“崔澎举是江湖人,难道他遇到什么麻烦被杀了?”
说完这句话曾浩又自我否定了一句,“也不对啊!他是杨浩的人,一般人不敢动他吧?”
案件的讨论忽然陷入了僵局,就像白默一开始担心的那样,虽然大家都知道目前发生的一切存在关系,但却找不到将其串联在一起的那根线。
无奈之下,陆婉只能先按照正常的凶杀案处理,一组人调查周雨溪和崔澎举的社会关系,一组人调查整容后的吕起山,孙小开继续联系临台市公安局协助调查。
临台市警方中午的时候就给了调查结果,他们竟然找到了一位目击者。这位目击者声称看到了那辆商务车,而且确定车上当时只下来一个男人。
临台市的同事说这位目击者是镇上的一个惯偷,他怀疑目击者当时准备偷那辆车上的东西,很可能进入过那辆车,也就是说车上确实只有男司机一人。
女杀手应该是在监控的盲区下了车,真正消失在警方视野中的是她。
陆婉顿时意识到了女杀手的重要性,无论是男司机还是吕起山,他们都暴露在了警方的视野中,桃姐要保护的是这位神秘的女杀手。
此刻陆婉正坐在隔壁的画室中,白默正在给男司机和吕起山画像。
斟酌案情的陆婉不自觉地用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白默抖了抖嘴角,他画画的时候最讨厌被人打扰。
不过看在制造噪音的是陆婉,白默忍住了心中的抱怨,任凭陆婉不停地敲击桌面。
过了好一会儿,白默刚刚适应陆婉制造的噪音,她忽然惊呼一声,“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