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用她的行动为众人诠释了这句话。
桌上一共六个菜,两个凉菜四个热菜。
大家都知道陆婉多年没下过厨房,她本可以点一些外卖,可她偏偏要用这种形式向大家展现她的坚强。
“是不是可以开饭了?”白默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当然可以!”陆婉的红唇微微上扬,“明天周末,大家今晚不醉不归。”
晚餐开始,这次刑警一队饭局少了两个人,陈潇潇还在医院不过终究会再次出现,而滕杰却再也不可能与众人把酒言欢。
没有人提起滕杰,就连滕雨静也从未问过爸爸在哪里,大家一边喝酒一边向陆婉汇报工作。
彭岳涛这边终于找到了耿树观察时所在的小区,距离这边将近一公里,提供线索的是小区里的一名保安。
这条线索其实没有太大的价值,只是在能在结案报告中说明耿树的作案手法而已。
至于刘玉婧,她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线索。
简单的工作汇报后大家开始喝酒,白默陪了几杯后便败下阵来,随后看着陆婉频频找大家喝酒。
没有人拒绝陆婉,对于他们来说,他们能安慰陆婉的方式只有陪着她喝酒。
酒过三巡,不少人都有了醉意。
按照惯例,这时候到了忆往昔的环节,可大家回忆的只有案子,他们没办法回忆生活,因为过去的每一次聚会都有滕杰的身影。
虽然只喝了几杯,白默已经醉得厉害,若不是想陪大家到最后,白默早就去沙发上看电视了。
忽然间,白默感觉一只小手抓住了他的大拇指,回头一看,静静正用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白默。
“白默叔叔,你能去我房间教我画画吗?”静静乖巧地说道。
白默自然不会拒绝,跟着静静走进了她的房间。
这是一间以粉色为基调的儿童房,像极了公主的闺房。
来到书桌前,白默愣了一下,他来过静静的卧室,他记得书桌上应该有一个相框,相框中是陆婉一家三口的照片。
可是,那个相框不见了。
“白默叔叔,我想学素描,你可以教我吗?”静静拿出了白纸和铅笔。
“当然可以了!”白默坐在静静的身边,笑着说,“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学素描吗?”
“因为素描画出来的人特别真实。”静静天真地回答道,“我想画一些爸爸的样子,免得哪一天把他忘了。”
白默的笑容僵住了,静静的话明显有另一层意思,可这只是一个8岁的女孩儿。
“妈妈和爷爷奶奶都说爸爸去国外学习了,像之前妈妈去京都学习一样,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静静手里攥着铅笔,缩着上身,低头盯着书桌上的白纸,“可我知道爸爸不会回来了,爸爸说他犯了很严重的错,老师对他的惩罚就是和我们分开,我要等到18岁才能再见到爸爸。”
白默醉意全无,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静静的侧脸。
如白默所料,滕杰果然向静静解释过,他仍旧将所有的错都算在自己身上,以滕杰的能力,说服静静自然轻而易举。
然而这并不重要,让白默意外的是静静竟然能如此镇定,她没有拆穿陆婉的谎话,还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一副活泼开朗的样子。
她才8岁啊!她为什么会如此成熟呢?
白默伸出手轻轻抚摸静静的后脑勺,“爸爸是不是经常教育你,如果犯了错就要面对相应的惩罚?”
“嗯!”静静小声回答。
“所以爸爸是在为自己犯下的错赎罪,静静以后一定不要犯错,好吗?”白默说。
“嗯!”静静说,“可我会想爸爸啊!我想让白默叔叔教我画画。”
“没问题!”白默的声音十分温柔,他凑到静静身边,伸出小拇指,“白默叔叔一定能教会你,咱们拉勾。”
白默年少时便在画画领域展现出惊人的天赋,这些年来国外很多人想当白默的学生,可他从未接受过。
不收学生是白默给自己定下的原则,他的自负让他认为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人有资格当他的学生。
即便是杨鹭,白默也只是帮助她走自己的路。
而今天,白默破例了。
不仅因为静静是陆婉的女儿,不仅因为静静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还因为白默内心深处的愧疚。
这两天白默曾经想过,作为画家,他的天性得到了完美的解放,因此他看待是非有着自己的准则。
如果换作别人洞悉了雕骨杀人案的秘辛,那个人会调查滕杰吗?比如那个人是曾浩,是孙小开,是彭岳涛,甚至是白永辉。
白默觉得,他们未必会一查到底。
陆婉如今的惨状和白默有直接关系,这让他有了难以抑制的愧疚,因此他想在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