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君棠昏昏沉沉间,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她猛地清醒过来,感受着身旁的两道气息,她不动声色地闭眼躺在原处,心道。
‘他没碰我?外面是巡天监和銮仪卫来了……’
她听着外头的动静,忽然,耳边传来一道好整以暇地笑声。
“你们还真是姐妹情深啊,太子妃殿下昨夜为了保护义姐,竟是主动迎合我,我当时迷迷糊糊,找不到门,好像绕了三回路,你可怪我啊。”
五小姐眼皮一跳,她听出了这是魏贼的声音,闻其所言,她是受了武九畹的回护,这才保全了清白,而她可怜的义妹,已是被彻底玷污。
“我要你血债血偿!”
太子妃激忿填膺地声音在她耳中炸开,显然,她受到了痛彻心扉的折辱。
“哦?”
魏不器摆出了纨绔姿态,戏谑道。
“伱该不会以为,外面来的人能把我怎么样吧。”
他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嘲弄,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不管你信或不信,昨宵之事非我愿,我和你一样,都是受人陷害……”
武君棠听到这里,终于是睁开了眼眸,晨曦与火光交织的明炽令她又眯起了美目,撑着酸软的身子起身,她看到了火焰中的木榻,床边正有一对男女对峙。
“你这无耻小贼,对我们姐妹做了什么啊!”
巡检长大人一起身,当即对那清峻公子怒目而视,厉声痛斥!
“五小姐说这话不亏心吗?”
魏不器转头向她看去,目若寒星,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冤屈,事实上,武君棠的确是在栽赃嫁祸他,她与赵嬛的计划若是得逞,太子妃要没有明辩善恶的能力,他可真的是百口莫辩了,好在他而今反客为主了。
“我绝饶不了你!”
她怒不可遏,双眸含泪地瞪着他,好似在为惨遭玷辱的义妹心痛。
‘奇怪……’
魏二心疑,他很想知道,女太子是怎么把这位武巡检长调教得这般愚忠,她都被合伙人献给敌人了,为何还如此忠心耿耿?
“我是驻京巡天使丁异,尔等十息之内若不出来,莫要怪我执法无情。”
一道冷硬地男声从门外响起,室内的三人明白真正能说话的人来了。
“你们巡天监,怎敢闯宫办案?这是我銮仪卫的职责,速速退去,若是惊扰了太子妃殿下,诸位担得起责任吗?”
这时又是一道沉重地嗓声荡开,人到齐了。
“哼。”武君棠冷笑一声,她盯着魏贼,怒道,“你死到临头。”
她说着,与武九畹对视一眼,似是确认了彼此的想法,豁然挥手将房门震开。
“轰!”
一股暖风吹入室内,风助火势,赤焰中的床榻几乎要被燃尽。
“你们来的不是时候啊。”
魏不器看着门外的两班人马,领头的分别是穿飞鹤服的高大中年男子与朱衣老人,正是巡天监与銮仪卫。
“魏二公子,太子妃殿下,武巡检长……”
一众人被眼前的场景震惊,魏二凶名在外,他会做出什么事,京城人再清楚不过,眼看太子妃姐妹面露羞怒,衣裳凌乱,更有火中的木榻佐证,他们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巡天监的人又惊又怒,魏贼把太子妃怎么样了,他等不管,或许还有借此打击魏党的想法,但是武君棠乃是玄都洞天的核心弟子,仙门嫡系,岂容他人侮辱?
銮仪卫更是震悚,太子妃殿下受辱,五小姐同样失了清白之身,二者的身份非同小可,京城怕是要翻天了!
“你等所来为何?”
魏不器笑容温和地说道,他目空一切地态度,令在场之人怒火中烧,但霎时间竟无人答话。
“诸位还愣着做甚!”
武九畹开口了,她面罩寒霜,灰蓝色的美眸中尽是切骨之恨,任谁见了都会相信魏贼对她做了不可描述之事。
“请丁上使立即捉拿逆贼——”
武君棠道,她看向了位居三大驻京巡天使之一的丁异,这位大人出身紫薇宗,但四仙门同气连枝,他当然不可能看着同门兄弟姐妹受辱而不作为,但是……
‘我看当前还未闹出人命,情势尚有转圜之余地,若是拿了魏二回巡天监,魏党将此视为宣战信号,如之奈何?’
丁异心如火撩,自魏首辅明确要插手云梯大会以来,魏党与四仙门是势同水火,两方的大神通者一齐入京,闹得京城戒严,他一个巡天使岂敢擅自点燃这火药桶。
“传我口谕,到供奉院请长老来,我要擒他至上皇殿前论罪!”
太子妃这是寒声说道,巡天监与銮仪卫两拨人皆是悚然,这位殿下代行储君之权,位居枢密院正使,手握皇族一半的权力,她说要请皇室供奉院的大神通者前来,绝非妄语,她就有这个权力,此前长安狩猎,皇储失踪,她就去叫来了长老。
“我等可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