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茹满眼杀气看着陆执年。
陆执年满目疯狂:“我如今还有什么不敢的。”
“小阿茹,你阿姊是我的,你们如果不将她还给我,那就让她跟我一起死吧。”
当初他离开京城时就想要带走棠宁,可那时萧厌势盛,他更是失去了陆家依仗,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棠宁被萧厌哄骗,看着萧厌恢复身份后越走越高,最后成为大魏的皇帝。
他知道自己比不过萧厌,所以去了北陵后才会疯狂的往上爬,不择手段想要得到权势,利用所能利用的一切抢夺北陵皇权,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将棠宁从萧厌身边抢回来。
可谁知道北陵居然败了,他也失去了和萧厌明面争抢的机会。
陆执年不甘心。
他想要棠宁,想要的疯狂,这两年间他无数次的梦到当初鹊山之上,他没有负气离开,没有将棠宁扔在冰天雪地的密林里,而棠宁依旧还如当初一样拉着他衣角,满目依赖欢喜地说着“陆哥哥,我好喜欢你”。
他夜夜梦魇,睡不安寝,他日日被头疾折磨,整个人都几乎要疯狂。
可是上一次以祝溪俨的身份入宫之后,哪怕未曾靠近,哪怕没有亲密接触,只是相隔着距离那么看了一眼,他的头疾便压制下来好几日未曾犯过,只要在棠宁身边他就能感受到久违的平静舒适。
棠宁是他的药。
她注定本就该是他的!!
陆执年满是偏执,反正他这两年已经活够了,那些痛苦折磨的他生不如死,如果不能得到棠宁,他早晚会陷入疯魔,与其如此倒不如让棠宁跟他一起去死,有她陪着他共赴黄泉他也愿意。
陆执年一字一顿:“不能同生,同死也好,你放心,奈河桥上我等着你阿姊。”
“你这个疯子……”
薛茹看着满是疯狂的男人,被他眼底的偏执吓到,她头一次生了害怕,嘴唇发抖。
“陆执年,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陆执年松开手,脸上疯狂褪去之后,也同样褪去了之前那层伪装的随意温和。
“你既然知道我是疯子,就该明白我说到做到。”
“我只要棠宁,别的什么都不要,是让她和我一起活下去,还是让她跟我一起去死,你们自己选择。”
“你!”
薛茹手中发抖,恨不得能直接杀了陆执年。
冯秋荔也是难掩厌恶之色,哪怕来之前就知道陆执年心思不简单,却也没想到他居然是冲着带走皇后来的。
他知道皇后还在闺中时和陆家的那些纠葛,也知道陆执年当初是怎么对待皇后,那时百般嫌弃折辱让皇后娘娘冷了心,如今居然又以深爱为名纠缠不休,这世间怎会有这般让人倒尽胃口之人。
冯秋荔拳心握了又握,思忖着命人直接抓了陆执年用刑之后,有多大的可能能够逼他服软吐出解药,可是心里念头几次升起,在对上满是疯狂偏执的陆执年时都强行压了下来。
这就是个疯子,是个能屠戮了自己亲族,能闹的北陵亡国的疯子!
他们赌不起。
冯秋荔伸手拦着暴怒的薛茹,沉声说道:“陆执年,你该知道,你要求的东西不可能。”
“我知道啊,可这世上总有万一,不是吗?”
陆执年摩挲着茶杯抬头道:“秦娘子曾给棠宁留了解毒丸,江太医的医术也能压制毒素,可想来压制不了多久了,你们可以回去考虑一下,是愿意让棠宁跟我一起走保全性命,还是将她留在宫里等死。”
他重新恢复了冷静,倒了杯新茶拢进掌心里。
“你们也不必命人看着我,我会在陆府等着你们。”
“等你们送棠宁过来,亦或,取我的命。”
陆执年一副生死全在他们掌控之中,半点不反抗的样子,让薛茹满心戾气的同时,就连一旁向来冷静的冯秋荔也忍不住面染寒霜,只恨当年对付陆家的时候为何没将这人一并铲除,以至于留下这等恶心人的祸害!
……
陆家被围困了起来,黑甲卫守着里外,陆执年半点都不在意,只起身出了水榭带着松墨三人径直回了之前的阁楼。
虞延锋忍了又忍,才拉着吴奎一起没有朝陆执年动手,见冯秋荔二人出来后,虞延锋屏退左右后连忙上前:“冯大人,你和薛小娘子可拿到了解药?”
冯秋荔摇摇头:“没有。”
虞延锋急声道:“那皇后娘娘的毒……”
“那毒是陆执年下的,秦娘子也在他手中,他不肯交出解药。”冯秋荔道。
吴奎脸上一狠:“那我直接将人拿了送进刑司,我就不信这世上真有那么硬骨头的人。”
刑司的手段他最清楚,无论是谁进去一遭都会开口,他就不相信陆执年那么个曾经世家娇养出来的公子哥能够扛得住,他总有办法能够撬开他的嘴!
可谁知道冯秋荔闻言却是摇摇头:“刑司的确厉害,但是陆执年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