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顾晏说自己有件东西想单独送给程晚,所以林老太等人很配合地出了堂屋,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当然,堂屋的大门敞开着,外头的人往里一看就能看到程晚和顾晏在干什么,但听不见两人在说什么。
“什么东西啊这么神秘,还要单独送给我?”程晚仰头看着顾晏,眸中满是好奇。
顾晏低头垂眸,从自己的腰间取下了一块质地非凡的玉佩。
“顾家有个传统,为父者要为自己的孩子亲手雕刻一块玉佩,在孩子满三周岁时,将这块玉佩赠与孩子。”顾晏长睫下垂,面容沉静,他轻轻地摩挲着手中的玉佩,修长的手指在玉佩的映衬下,更显白净和贵气。
“阿晚,”顾晏看向程晚,嗓音低磁,“这块玉佩是我父亲亲手为我雕刻的,上面还有我的名字,我想把它送给你,你,愿意收下这块玉佩吗?”
之前刚到朔阳城的第二天,顾晏为了感谢程晚的救命之恩,给过程晚一块玉佩当做信物,当时穆尧还说他以为顾晏会趁机把家传玉佩送给程晚。
对此,顾晏当时的回答是:“‘我不会骗她,她不喜欢我,那种玉佩放她那里,她会觉得被冒犯。’”
而今,两人两情相悦,顾晏也终于有了将这块家传玉佩送给程晚的勇气。
话虽如此,此时的顾晏依然是控制不住的紧张。
这块玉佩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他相信程晚无比清楚明白。
程晚对这块玉佩所蕴含的意义确实无比清楚明白,这块玉佩浓缩着顾晏过去十几年的幸福,同时也让顾晏心中的苦痛和恨意日渐浓烈。
程晚低头看着顾晏手掌上的玉佩,玉佩和她的半个手掌心差不多大小,通体莹洁无瑕,剔透晶莹。
玉是好玉,只是雕刻之人的技术应是有待加强。
整块玉佩上的图案只有一个位于玉佩中央的“晏”字以及几道走势简单的线条。
不丑,但也说不上好看。
程晚抬头,她本想问顾晏,这块玉佩意义重大,真的要送给她吗?
可当程晚看到顾晏眼中的忐忑和期待后,到嘴边的话成了:“我一定会保管好它的!”
此话一出,顾晏眉眼间的愉悦顿时倾泻而出,那张脸更加惑人了。
“我先去把它好好存放起来。”程晚朝顾晏笑了笑,然后拿着玉佩转身朝外走。
顾晏勾着唇角,漆黑如墨的眸子锁定程晚的背影,幽暗的眸底翻涌着令人惊颤的炙色和痴迷。
“阿晚,收了我的玉佩,除非我死,否则你这辈子只能做我顾晏的妻子了……”
想到这儿,顾晏的喉咙里溢出愉悦又稍显病态的低笑声。
感受到从背后传来的黏腻视线,程晚脚下的步子不太明显地顿了顿,眼中溢出了然且纵容的笑意,接着她像什么都没察觉到一般继续走向自己的屋子。
是什么时候发现顾晏对她的喜欢有些不正常的呢?
程晚双眼微眯,回想起她小年那天在顾府用完午饭后,和顾晏在书房里共处的那段时间。
那天顾晏哭得特别可怜、特别漂亮、特别惹人怜爱,程晚一开始是真的被顾晏小白兔一样的表象骗过去了。
直到程晚闭着眼睛和顾晏亲吻的时候,尚算敏锐的感官捕捉到了顾晏没藏好的情绪。
程晚恍然大悟,顾晏的可怜巴巴都是装出来的,他在利用自己的皮囊讨好、勾引她。
发现这一点后,程晚再和顾晏相处的时候有意识地仔细观察过顾晏。
观察的结果就是,顾晏对她的喜欢确实不正常,偏执又病态。
程晚眼皮微垂,嘴角微翘,美人儿只是太喜欢她了而已,美人儿能有什么错呢?
程晚的脑子里浮现出了顾晏哭起来惹人怜爱的模样,心中一热。
偏执如何?病态又怎样?
她乐在其中,反正又没影响到其他人。
一直偷摸注意着堂屋动静的林老太等人,看到顾晏从腰上解了块玉佩给程晚,然后程晚拿着玉佩就回屋了,而顾晏一直盯着程晚的背影。
林老太等人没看出顾晏眼底的情绪,他们只觉得顾晏是真稀罕程晚啊,稀罕得都不舍得移开视线。
于是,等顾晏从堂屋出来,就发现林老太等人对他更热情了。
这种热情在晌午饭桌上直接表现为了不停地有人让顾晏吃菜,和顾晏碰杯。
只不过程大牛他们喝的是酒,而顾晏喝的是茶。
其实到了今日,顾晏已经守完了本朝规定的为期三个月的戒荤期,可以吃肉喝酒了。
只是顾晏自己不愿意,没吃肉也没沾酒。
程大牛他们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对顾晏有意见,反而对顾晏的印象更好了。
林老太用公筷给顾晏夹了块炖得喷香的豆腐,笑得一脸慈爱地说道:“这桌菜都是我们自个做的,我们也不会什么花样,菜品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