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子和几个男人闲聊,真是不知羞耻!”一位中年官员看着程晚,眼中充斥着不屑和鄙夷。
这官员旁边的一位官员冷哼一声,“这一看就是聊了有一会儿了!之前还没到下值时间呢!果真是搅屎棍!”
这三位官员的话得到了附近大部分官员的附和,但也有包括和程晚说过话那几个官员在内的小部分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说话。
老实人季达海抿了抿唇,替这小部分官员说出了心里话。
“可是这里就程大人一个女子,她总不能不和人说话吧?
而且、而且大家当初刚上值的时候,也是先熟悉兴农衙和兴农衙里的人,前面两天都是趁着上值时间在兴农衙中到处溜达的……”
“闭嘴!”有官员恼羞成怒,厉声道:“季达海!你一个从九品官!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没有季大人说话的份儿,总有本官说话的份儿吧?”
徐卓诚沉着脸走了过来,罗检事面无表情地跟在徐卓诚后面。
“见过徐大人,见过罗大人。”
官员们连忙躬身行礼。
徐卓诚目光沉沉地扫过这些人,声音平静,“道理大家都明白,部分人的心里究竟抱着什么心思,大家也都明白。本官劝大家,不要堕了自己读书人的身份!”
有几位官员脸色不太自然地低下了头,但也有官员不以为然。
“不是下值了?大家都站在这里干什么?不回家吗?”
程晚结束唠嗑,一脸轻松愉悦地走了过来。
一位官员看着程晚悠哉悠哉的模样,忍了忍,实在没忍住。
“程大人也知道下值了?本官还以为程大人只顾着和人闲聊来着。”
程晚笑眯眯地向这位官员行了个礼,“您这话说的,下官又不聋,自然听到了下值铃声。”
这位官员嘴巴张张合合,他只觉得和程晚说话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屈得厉害。
“程大人,你居然在上值的时间跑去和衙役闲聊!这,不好吧?
那几名衙役的背后可没人护着他们……”
程晚看向刚闭上嘴巴的官员,嘴角的弧度加深,眸光却冷了下来。
程晚低头躬身恭恭敬敬地向这位官员行了个礼,语气诚恳,“下官见过余大人,下官知错。”
余大人的脸上浮现出了得意之色,然而下一瞬,他的得意就僵在了脸上。
“下官此前了解到,官员上值第一天是可以和同僚、衙役聊天,以快速熟悉上值环境的,下官实在不知,原来咱们兴农衙竟与其他地方的规矩不一样、要求如此严格!
想必诸位大人以前初初上值的时候一定是兢兢业业,不敢有一刻放松,更不敢和衙役聊天、唯恐耽误了他们手头上的活儿!”
程晚看着神色有些僵硬的余大人,对他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眸中含有崇拜之色。
“等下官再见到睿王殿下,下官一定在睿王殿下面前多多夸赞余大人和诸位大人。
余大人和诸位大人如此辛劳尽职,可一定要让睿王殿下知道才是!顺便也能让咱们兴农衙在睿王殿下那里留下更好的印象!”
说完这些,程晚在余大人等官员难看无比的脸色中深深躬身行礼,“下官第一天上值,不懂规矩,还请诸位大人见谅。
不过衙役无辜,他们无法拒绝下官,还请诸位大人明察。”
现场一片寂静,很长时间都没人说话。
徐卓诚双手背在身后,看热闹。
那些沆瀣一气的官员脸色黑沉,这事儿要是闹到睿王那里,程晚把前因后果一说,睿王绝对不会夸赞他们,只会觉得他们斤斤计较、合起伙儿来欺负新人。
而且,什么“初初上值的时候一定是兢兢业业,不敢有一刻放松,更不敢和衙役聊天”都是假的!
他们那时候可没少向衙役变着法儿的打听兴农衙的各位官员情况……
一位官员僵笑两声,“睿王殿下是何等人物,咱们这些小官哪有机会见到睿王殿下?程大人可不要胡说。”
程晚摇摇头,眸光真诚:“你们肯定知道,年后要种红薯,你们肯定还知道,红薯是我拿出来的,即便为了红薯,睿王殿下肯定还会再召见我的。
诸位大人,你们放心,下官一定记得这事儿,到时候多多替各位美言!”
又是一阵寂静。
余大人深呼吸一下,挤出一抹笑,“程大人不必如此当真,我等也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
上值第一天,和衙役们闲聊几句实属正常,我等也是想着程大人年纪小,所以想提醒提醒程大人。
如今看来,是我等操心太过。”
余大人身旁的官员赶忙附和道:“是啊是啊,本就是芝麻大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