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和徐卓诚进入官厨后,里面已经有官员在吃饭了。
他们看到徐卓诚进来,站起身向徐卓诚拱了拱手,算作行礼,然后坐下继续吃饭。
徐卓诚取下两个今日想吃的菜品木牌,向程晚介绍道:“想吃什么菜就拿写了什么菜名的木牌,然后把木牌交给那边的衙役,衙役会将每位官员每日点的菜记录在册。
不同的菜品价格不同,一个月算一次总价,若哪位官员的总价超出了该官员每个月的餐补范畴,超出的部分要该官员自己补上。”
程晚取下白菜炒猪肉和煸炒萝卜的木牌,跟在徐卓诚后面走,“那若是当月的餐补没花完,没花完的餐补会和俸钱一起发给官员吗?”
“自然是会的。”徐卓诚把手中的木牌递给衙役。
“上面并不强求每位官员都到官厨吃饭,家里比较富裕的官员或者吃不惯官厨饭菜的官员完全可以让自家的小厮每日送饭来。
这种情况下,该官员每个月的餐补会被完整地发到该官员手中。”
程晚点了点头,将手中木牌递给衙役,然后和徐卓诚找了张桌子坐下。
程晚端正地坐在徐卓诚对面,她能感觉到时不时就有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
这些视线有好奇、有嫌恶,还有善意……
程晚顺着这道视线回看过去,发现这道视线的主人是一个从没见过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本来正在朝程晚所在的方向看,猛地对上程晚的视线,一时愣住了。
程晚主动朝他点了下头,笑了笑。
那人赶紧回了礼,然后低头继续吃饭。
“那人叫季达海,从九品衙记,举人出身,为人很是端正老实。”徐卓诚瞥了一眼左右,降低音量,“但就是因为太老实了,所以导致他在兴农衙不是特别的合群。”
程晚又回头看了一眼一个人坐一桌、正低头吃饭的季达海,眉头微挑,笑了。
她就喜欢老实人。
很快,程晚和徐卓诚的饭菜就被分别端了上来。
程晚先后尝了尝白菜和萝卜,得出结论:兴农衙官厨的厨子手艺一般。
真要描述一下这两道菜的味道,只能说:不好吃,但也不难吃。
程晚是过过苦日子的,所以她一口馒头一口菜,吃得很香。
徐卓诚喝了一口汤,笑道:“兴农衙的级别不够高,这里最大的官不过是个七品衙令,所以饭菜的味道比较一般。
你若是吃不惯,可以让家里人每天晌午给你送些吃的来,反正随意楼里就吃的多。
我今日是陪你来尝尝官厨的饭菜,平日里你茅姨会安排人给我送饭。”
程晚咳了一下,示意徐卓诚这还有其他人呢,这话怎么越说越随意了。
徐卓诚笑容不变,“咱们爷俩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再说了,每日午时是咱们吃饭、休息的时间,你就放心吧,谁也不能拿这抓咱俩的小辫子。”
程晚抿了下唇,好叭。
“那我今天回去跟家里人说一声,辛苦他们以后每天给我送晌午饭。”
反正又不是没那条件,而且兴农衙距离随意楼并不算特别远。
吃完了晌午饭,程晚和徐卓诚分开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门插上,书取出来,翻到之前看到的地方,接着往下看。
大半个时辰后,程晚终于把这本书从头翻到了尾。
程晚合上书,满足地叹了口气,然后快步往外走。
她要方便!
解决完人生大事,程晚重新回到办公室,插好门。
“金金,一本笔记本、一支水笔。”
程晚坐在椅子上,回忆着书中所写的内容,大脑对那些内容进行提炼总结,右手持笔、笔尖在纸上不停地划动,左手时不时翻动书页看两眼。
约摸三刻钟后,程晚将笔放下,双手捧起记载着制作水泥的原料和过程的笔记本,满意地点头。
“接下来就是收集原材料,进行试验!”
程晚将笔记本和水笔存放好,然后站起身活动着脖子和肩膀往办公室门口走。
坐累了,出去溜达溜达。
程晚打开办公室的门,正好和一位抱着一摞册子的官员对上了眼。
有点儿眼熟,好像在早上那会儿见过。
程晚快速调动大脑记忆,回忆这位官员的姓和官职。
姓罗、从七品检事,当时无视了她。
回忆完毕,程晚立即朝这位罗检事躬身行礼,“下官见过罗大人。”
罗检事瞥了一眼程晚,语气意味不明,“程大人终于舍得把门打开了,程大人这值上得真是轻松。”
“还行吧。”
程晚乐呵呵地回了一句,视线移到罗检事怀中抱着的册子上,好奇地问道:“不知这是?”
罗检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