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鋆和冀忞原来没怎么在意,毕竟不开药铺,只是将这些药材作为储备留存起来。
这一看才发现,林林总总,真是不少。
冀忞对这些药材不熟悉,但是看着很新奇。
她虽然身子还是很虚弱,但是,已经可以轻微活动。
冀忞拿着单子一点点地核对着药架子上的药材,一遍轻声地读着上面的药材名称:
“川楝子、决明子、芦巴子、苍耳子。”
“红参,党参,丹参,太子参。”
“冬瓜子,鸦胆子,石莲子,地肤子。”
“夜明砂,朱砂,刺五加,五加皮。”
这些药材都是分几次随着其他的礼物寄过来的。
冀鋆总是觉得里面有玄机,因此,按照时间顺序,将这些药材分别登记。
冀忞念的这四批药材是最近这段时间才运送过来。
冀忞抬头问冀鋆道,
“堂姐,这些药材的用处你可知晓?”
冀鋆有些郁闷地摇头,
“我只知道几味中药的基本用法,比如丹参,是活血化瘀的,决明子,明目利肝。党参和红参都是滋补养气的,太子参主要用于孩童身上。其余的就不怎么清楚了,得去翻书。”
冀忞笑道,
“已经懂得很多了!堂姐已经很厉害了!”
冀鋆只好心虚地笑笑。
冀忞接着又低头看去,口中依然在默默诵读。
良久,冀忞忽地抬起头,因病而致的干涩双目在瞬间有了光泽,
“堂姐,你看,二叔和二婶是不是在这里提示我们呢?”
“怎么?”
冀鋆闻言,放下手里摆弄的草药,赶快凑了过来。
冀忞指着账本上的记载道,
“堂姐你看,这几行药材的最后一个药名,连起来,是什么?”
冀鋆看看冀忞,冀忞双目中又些许惊喜和笃定,冀鋆疑惑地低头照着记录轻轻读起来,
“苍耳子,太子参,地肤子,五加皮!”
冀鋆不解其意,再次看向冀忞,冀忞轻轻抬了抬下巴,鼓励并示意冀鋆再去看这几个药名。
冀鋆再次读起来,
“苍耳子,太子参,地肤子,五加皮!”
等到冀鋆想读第三遍的时候,猛然醒悟,
“藏,太子,地,五!”
冀忞含笑点头!冲着冀鋆竖起一个大拇指!
冀鋆汗颜极了!
自己可是二十一世纪穿过来的,看着福尔摩斯探案集,大侦探波罗,还有那么多谍战片的。
还将自己改良,不,简化的“摩斯密码”用在了李家军的军情情报传递上。
结果,娘亲这么明显的“暗语”,还让人家一个古代的小姑娘给破译了,丢人啊!
冀鋆欲哭无泪!
“不过,”冀鋆可来不及哭,又问道,
“那个五,是啥意思?难道是在哪个带“五”字的地方?”
冀忞笑着摇头,
“堂姐,你可真是身在局中,一叶障目。我觉得,“五”,即是“吾”,就是说,太子跟二叔和二婶在一起!”
冀鋆更加郁闷了!
自己这样迟钝,将来见到了聪明的爹娘,会不会被嫌弃?
然而,下一刻,冀鋆刚刚欣喜不已的心情又被眼前的难题生生压了下去。
易老夫人那里,怎么办?
那日,易老夫人将自己名下铺子的伙计还有他们的家人全部都控制起来。
而且,那日,冀鋆后来还是走到了窗前,见到几个被打得遍体鳞伤的伙计。
虽然那几个伙计不是“好邻居”的,有的冀鋆只是见过几面,甚至名字都可能叫不出来。只是如果在店里遇到,知道是店里的伙计。
但是,看到他们被打成那个样子,冀鋆也无法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其实,冀鋆知道,哪怕就是易老夫人从大街上随意拽过来几个完全不相干的人,冀鋆也得低头。
每思及此,冀鋆总是痛恨,懊恼得不行!
她此刻多么希望自己如同“超人”一般,瞬间将易老夫人这些拿人不当回事儿的黑心肝打倒在地,再也不能兴风作浪!
冀鋆再看易老夫人雍容华贵的气派,只觉得无比丑陋!
这个人言语那般温和有礼,却无法遮掩她内心的冷漠与自私。
她的规矩礼仪那般得体,服饰也无一不精致,可是却不能抹杀她的恶毒和无情!
曾经焦贤妃为了一己之私,磋磨陷害冀忞,冀鋆觉得这已经是人间恶魔。
殊不知,在易老夫人面前,焦贤妃实在不值得一提。
可是,按照她的要求,启晴县主,和瑞长公主,同安公主,宁安公主,陈甲,每人只需贡献一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