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拙鑫的书房有两处,一处类似于会客厅。位置显着,与正房相邻。
而令一处则是在国公府的西北角。
书房从外面看,很普通。不熟悉陈国公府的人走到这里,甚至不会留意,只是以为这不过是府内的主子休闲的场所。
但实际上,书房里面另有机关。
重重密室,有的密室,尹宏甚至都不知道如何进出。
陈拙鑫被安置在内室的床榻上。
心腹府医看了看陈拙鑫,很是困惑,陈拙鑫确实是中了毒,可是这毒看起来也不是很厉害,尤其不是口服,是通过手接触道有毒的血之后中毒。
心腹府医听尹宏说陈拙鑫被一个女子近身下毒,脑子里顿时浮现出来许多的可能。
他猜测是陈拙鑫的仇人给陈拙鑫用了“美人计”,然后……
“那个,给国公爷下毒的女子什么情况?大管家,能否详细地讲讲当时的情形,尤其是那女子的情形?”
府医心中盘算,如果仇家想毒死陈拙鑫,那么在女子身上必然也要下剧毒,如此,想要陈拙鑫死,那女子必死无疑!
假如,仇家是想让陈拙鑫生不如死,那么,女子中毒,下毒后的表现就非常重要。
尹宏虽不满府医此刻为何还要关心给国公爷下毒的罪魁祸首,但是,也知道府医这么问是有目的的,于是仔细地回想冀忞当时的表现,道,
“那个女子面色异常苍白,嘴角也有血迹,她的手臂上被白布缠裹,我不知道伤口是什么情况,但是,从白布里面渗出来的血是黑红色的。我仔细辨别,没有闻到特别的气味。当时,国公爷昏昏沉沉的,我没顾上其他!”
府医的眉头紧紧皱起。思忖片刻,道,
“大管家,国公爷目前看虽然气息紊乱,但心脉尚稳,小人先给国公爷开服安神,解毒的方子。看情况再做调整。只是,这毒,小人总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小人自幼对毒理未曾过多涉猎,故而对此知之甚少,还请大管家尽快找到精通用毒解毒之人,以免延误国公爷的病情!”
“奇怪?”尹宏又惊又急,
“难道,难道跟那条狗有关?”
“狗?什么狗?”
府医奇怪地道。
尹宏跺脚道,
“我进去之时,国公爷已经是这个样子,但是当时有只恶犬死死咬住了国公爷的大腿!后来,那条狗却好像也跟中毒一般,被那个没动手的女子将狗扔到了窗子外面,如今想来可能是怕我将狗给宰了!”
府医急道,
“大管家能否将那只狗给带回来?或许对国公爷的病情有提示!”
见尹宏一脸懊恼,府医也知道这话等于白说。
经府医的提醒,尹宏也猜到那条狗有问题。否则,陈拙鑫在“好邻居”四周洒了大量的毒粉,足以令百十条狗不敢靠近。
这条狗能够不惧毒粉,闯入“好邻居”帮助冀家姐妹,不正说明这条狗有问题?
事实也确实如此。
书房外,有一老妇人,看着紧闭的房门,不由得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丹桂苑内,冀忞体内的毒被控制住了,但是,却衰弱不已。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此刻,冀忞犹如秋风中的一片黄叶,脆弱不堪,别说一阵风,就是一口气,都可以令这片叶子悄然落地。
冀鋆内心阵阵绞痛!
冀鋆也更加的自责和难受,此前,被沺黎县主,南宫燕,沮渠青珊这些人冷嘲热讽,下绊子。还有焦贤妃和王氏,还有何妃这些贵妇们的黑手,虽然经历的时候也是百般小心,甚至惊心动魄,事后也难免后怕。但是,哪一次,也不如这一次,这样直面伤痛,直面身体的损伤,甚至有可能直面未来岁月的痛苦。
这个毒,是她用来尝试解除“葡涟”和反击对手妄图用“葡涟”迫害自己和忞儿的。
但是,之前,没有实例可以借鉴,也自然不知道使用之后的种种后果。
如今,冀鋆看到了后果,冀忞成功逃脱了陈拙鑫的控制,但是,冀忞用自伤的方法,自身也中了毒!
而且,“葡涟”也有了抬头和反噬的迹象!
相应地,冀鋆自己体内被压制的蛊毒也出现了蠢蠢欲动的情形!
此时,如果,有类似候南那样的,或者陈拙鑫身后的什么高手再次出手……
冀鋆强压下涌上来的一股腥咸,面上依旧平静无波。她双手紧握成拳,以至于指甲深深抠进掌心,渗出丝丝血迹也浑然不觉!
那又怎样!
总不能坐以待毙!
不能大获全胜,那就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反正自己穿到这本书中,经历了这么多跌宕起伏的事情,也算不枉来一次。
只是可怜了忞儿,本来想帮助她重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