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口否认。
那个时候,洪逑滨就是这样轻飘飘地道,
“忞儿妹妹,你有什么证据说这些东西是美琳的?它们身上写着美琳的名字了?美琳叫唤它们,它们可会答应?忞儿妹妹,饭不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说啊!你看看,整个淮安侯府,从主子到下人,也有百十号人,只有你招了这个东西,是不是你招惹了什么邪物?要不,为兄帮你找人做法驱驱邪?”
那时,冀忞看着这对兄妹冷漠,无耻而又得意洋洋的眼神,心如刀绞!
整颗心碎成一片又一片,被那些什么“虱”,什么“蚊”一点点啃食,直至周身冰冷,如坠寒潭!
冀忞收起思绪,朗声道,
“你休要血口喷人!胡言乱语!你简直胡搅蛮缠!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害了美琳?你又有什么证据说我害了你?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每天来我们“好邻居”的人几百人,怎么就你这般模样?你是不是应该反思一下自己的过错?”
不就是“受害者有罪论”吗?
不就是颠倒黑白,指鹿为马吗?
我也会!
曾经在大理寺,冀忞跟周桓查案。
有个人家的小叔子觊觎寡嫂的美貌,结果寡嫂在反抗的时候误伤了小叔子。
可是,婆婆却将儿媳告到衙门,污蔑儿媳与人私通,被小叔子看见,故而“杀人灭口”。
后来,经调查,小叔子欲行不轨的证据确凿后,婆婆却骂儿媳“不知检点”!
“如果不是你长着一副狐媚模样,不是整日介扭着水蛇腰,我那儿子能被你勾引吗?”
冀忞那时愤愤不平。
后来,惩治了那个小叔子,又教训了那个恶婆婆。
然后,帮着女子离开了那个肮脏的门庭,冀忞才算舒了口浊气!
洪逑滨语塞,他看向二皇子,二皇子此刻深吸一口气,放下手,刚开口,
“美琳已经被何妃带回去了!唔——”
二皇子未来得及多说,又不得不喘气,只好再次紧紧捂住口鼻!
冀鋆冷哼一声,
“美琳是殿下的人,殿下还没说什么,你倒跑来兴师问罪!你置殿下于何地?怎么?殿下的后宅,也得你这个大男人来操心?”
诛心啊!
洪逑滨牙根简直要碎掉!
冀鋆的话,轻轻松松地踩到了二皇子的心窝子上!
骗谁呢?
在这里装什么兄妹情深!
还不是为了那滔天的富贵?
还不是因为淮安候送来的两个棋子没有用了,在这里气急败坏!
没有了美琳和苏瑾,他二皇子还有别人!
洪逑滨在这里大喊大叫,几个意思?
当他二皇子死了?
他二皇子的女人,死了就死了,你咋呼啥!
虽然二皇子手捂着口鼻,但洪逑滨还是能感觉到二皇子的不悦。
他连忙解释道,
“殿下,美琳和苏姨娘遭遇不幸,我有些失态……”
冀鋆好整以暇地掩口而笑,轻轻地对二皇子道,
“殿下,您瞧,他又失态了!如果心有丘壑,这一切不是意料之中吗?何来失态?”
洪逑滨,给你准备的坑,还得挖得再深点!
他洪逑滨“算”出你是未来的天子,又因何算不出美琳和苏瑾的结局?
如果美琳和苏瑾该死,他又有何“失态”的理由?
如果美琳和苏瑾不应该死,但是,却死了,他洪逑滨的“未卜先知”还可信吗?
饶是二皇子脑子转得不快,此刻,看向洪逑滨的眼神已经愈加怀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