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泰把碗送到她的嘴边,但却被潘莹拒绝了。
“我自己喝吧。”
不知为何,和江阳的关系发生突破后,潘莹就越发排斥江泰,不仅不想碰到他,甚至看都不想看到他。
一看到他那张老实蠢笨的脸,潘莹就有种生理上的不适。
她和江泰站在一起,完全就是天鹅搭配癞蛤蟆。
相比之下,江阳这个弟弟比江泰强一万倍!
见到妻子面露难色,江泰还以为她身体不舒服,便问道:“要不我去药铺抓两副药?”
“算了吧,这几天听说帝京已经全城戒严,现在出去买药的,多半不容易,省得惹上了麻烦。”
潘莹根本没病,也不想吃药。
“我听说,是因为不久后陛下要举行国宴?”
江泰啧啧称奇。
“我大燕已经一统天下,设宴邀请各国王公权贵也是应该的,让他们好好看看大燕有多强大!”
他作为燕国人,自然为燕王此举感到自豪。
可江泰不知道,他说这番话更加让潘莹讨厌他,原因很简单,潘莹并非燕国人,她是齐国王公的后代。
丈夫当着自己的面贬低娘家,潘莹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国宴的事跟我们这种老百姓有什么关系。”
潘莹别过头去,“你要没事,就出去,我休息一会。”
“老婆,你……”
“有事没?我累了。”
“你好好休息……”
江泰欲言又止,他起身,刚走到门口,赫然发现床边有两双鞋子。
一双是潘莹的,另一双江泰看着有点眼熟,但是他非常确信,那不是他的,因为他的脚更大。
原本看到江泰准备离开,潘莹终于松了一口气。
结果谁成想他没走几步,居然再次折返了。
而且脸上表情有些不对。
“这双鞋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说着江泰把手伸到床底。
见此情形,潘莹被吓了一跳,这要是被他发现江阳藏在床下那她就死定了!
于是潘莹眼疾手快,抢先一步抓起了江阳脱下来的靴子,故作淡定地对江泰解释道:
“这是二郎的鞋子,我瞧着上面破了个洞,便要过来帮他修补下。”
别看潘莹面无表情,但其实心脏已经提到嗓子眼了。
她以前从未有过现在这样心惊胆颤的时候。
“二郎的鞋子?”
听到“二郎”这两个字,江泰的脸顿时就阴沉下来,他骂道:
“这个腌臜货,在军中犯了事才晓得回来,若非母亲去世时让我多照顾他,我早把他抓去送官了,省得连累我们俩!”
江阳本来趴在床底就不舒服,听到江泰骂自己激动得头碰到床板,发出沉闷的声音。
这一下把潘莹给吓懵了。
她脱口而出道:“隔壁王婶家的猫总往我们家里跑,不是碰到东西就是偷吃你烙的烧饼,简直是可恨!”
“我说怎么听到奇怪的声音,原来是那只肥猫。”
江泰恍然,“老婆,你别跟猫计较了,它偷吃咱的烧饼,不正是说明我烙的饼很好吃吗?”
“前些时候宫里还来人,说是要请我去御膳房掌勺,伺候抵达帝京的各国权贵,你说说……”
他憨实地挠了挠头,显然是在想潘莹显摆。
潘莹早已心不在焉,只能不断地点头应付,她巴不得江泰赶紧走,要是一直呆在这,她根本没法冷静。
江泰丝毫没有察觉到妻子的脸色不对,仍然自顾自说道:
“咱家现在也算是熬出头了,就是江阳那个不成器的东西拖累人,要我说,早点把他赶出家门吧!”
“反正已经分家了,咱们不欠他什么东西……”
“不行!”
江泰话还没有说完,潘莹就突然打断他。
随后,潘莹也察觉到自己刚才的失态,连忙找补道:“二郎再怎么不成器也是你的弟弟,哪里有亲兄弟这么不近人情的?”
“话是这么说……”
江泰小声嘟囔。
“但我就是对他不放心,怕他又给咱家惹麻烦。”
他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江泰担心自己的娇妻和江阳走的太近,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毕竟江阳生得一副好皮囊,从小到大都讨女人欢喜。
而他长得又远不如江阳,有危机感是很正常的。
“你放心,有我看着他,不会让他惹出篓子的!”
潘莹见江泰还不走,催促道:
“我要休息了,你下午还要卖烧饼吧?赶紧去准备一下,免得耽误了正事。”
“好,我这就过去。”
一听潘莹提到烧饼,江泰顿时就坐不住了。
烧饼可是他的事业,不上心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