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方才张韩的话里,提到了他的干儿子,温瑞自己是早年净身的,当然不可能有子嗣,于是过继来的儿子就是他的香火了。
这颗独苗,早已送往了临颍学堂,吃穿用度从不短缺,但是极少有人知晓,在临颍也是拖赖友人寄住在一家商贾家中,得人教导,日子倒是颇为舒适。
温瑞还想着,日后自家儿子若能学有所成,入仕为官,他还能帮衬一把,也许就可成一道权势呢,可是,在不知不觉间,好似儿子的确已经数月不曾写家书来要过钱财了。
那一家临颍的友人,也没有再来走动……
想到这,温侍中竟然冷不丁的发抖起来,这临近秋日的光景,居然还会让他感觉寒冷。
最后才发现,是张韩的眼神冰冷。
自家的儿子,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
“托君侯的福,吾儿已,已一月有余不曾写过家书来了?”
“改日安排你休沐几日,出宫去见他一面如何?”张韩微微抬起了下巴,冰冷的目光看向温瑞,而后右手在遮掩下微微动了动,他现在心情不是很好,这侍中却还在说奇怪的话。
他的话的确奇怪,怪就怪在,不好好说消息,却为天子说话。
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天子那边也有好处,让他帮忙拉拢朝臣,如果不是刘协自己的手笔,那就是伏皇后的家世在后头作怪了。
这个温瑞的消息,需要细查一番。
“那,那就多谢君侯了。”
温瑞转身过去,不敢再多言,但是背对张韩的面庞上,却是汗珠密布,眼神扭曲,面庞不断抖动,好似有一种惊惧的怒意在其中酝酿。
两人无声的出了宫去,在门外接张韩的马车等他上了车后询问去处。
“尚书台。”
张韩直接了当的说道。
……
尚书台,荀彧披着一件灰色的袍子在加紧批阅奏章,写下批注之后,再呈丞相府,而后有人送去天子处。
这许多各地奏章,因为临近了秋收,都是一派形势喜人,他也需要早早估算今年国库收成,已经调度各地赈灾事宜,同时还要命各州郡储量,以准备冬灾时候的仁政。
正是专注时,忽然听到门外进来的宿卫禀报,张韩求见。
他放下笔,茫然抬头,揉了揉已经快花了的眼睛,问道:“谁?张韩?他大张旗鼓来的?”
“嗯,好多人都看到了,就在门外等候。”
“快叫进来。”
荀彧眉头一皱,喃喃道:“啧,这混账,为何不晚上翻墙进来。”(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