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将军已经急坏了,高览更是目光恳切的看着袁绍。
在他看来,此刻不攻,再过几日就只能退兵,绝对没有第二个可能,没有了粮草,这些兵马怎么可能荣辱与共?
现在打,还有可能破釜沉舟,把濮阳打下来,曹操的存粮或许还能支撑数日,但若是退走,曹操必定进攻。
“不,”袁绍一只手抬了起来,让这些聒噪的声音都安静了下去。
“容我深思片刻,”袁绍此刻心乱如麻,根本没有决议,他知道高览说得对,但是已经没有了决断能力。
“不如,我们假意后撤,引曹操大军来追,以此埋伏,比攻城要好。”
“体魄,居然这般强悍?俺都觉得快垮了。”
这几十万大军如果在白马津出事,那对于青州也是沉重打击。
那张伯常,为什么没有死在卧牛山谷之中?!
“没有用!”高览都急坏了,他身旁那些将军也全都用急切的目光看着他。
沮授深深鞠躬,在这一刻,他希望袁绍还能听得进去劝戒之言,若是要一意孤行,那可就真的落入曹操的圈套了。
这些家族被搬得只剩下点线头、不值钱的细软了。
曹军,因此迎来了一场空前大胜!
……
“那,那该如何……”袁绍茫然的扫视众人,在场的文武此刻都感觉到有一层阴霾萦绕在头顶上空之中。
但是,撤军终归是重伤军心之举,人心惶惶很快就像是河面上泛起的涟漪一般,逐渐在人们心中扩大,在退走的时候,甚至没有多少人说话,只顾着着急离去。
如今摆在眼前的,只有攻城和立刻撤退两条路,曹操肯定也已经知道消息了。
……
或者说,知道眉目,却不清楚全貌。
“此刻袁军已经奔逃而走,显然不敢再战,我们需要为君侯招降足够的兵马,不能给其他将军抢了去。”
再拖延下去,恐怕军中将士会发现不对劲,从而让消息蔓延开来。
在山庄之外休息时,典韦看张韩已经完全恢复,而且眉开眼笑,数着这一趟所得,忍不住内心的好奇,问道:“君侯,为何你还是这般有力气,都这么多天了,难道你不觉得累吗?”
他们刚刚打劫完一个庄集,此地名为审家庄,好似是审配的亲属在此搬迁居住,因为往来的士人跟随而来,于是聚集了五六个小家族在此,原本还颇为热闹。
晚上,一袭银甲白袍、身骑白马的赵云仿佛在夜晚会发光一般,狂奔追上了第一批袁军,毫不犹豫的先行杀入,在散乱的军阵之中杀了几个来回,而此将领倒是聪敏,知晓一边行走,沿途在两旁埋伏兵士,把赵云围困于其中。
在场的文武都不知道,在那几个时辰里,曹操和主公到底都说了些什么,让他现在如此面红耳赤心思不宁,就好像是家里的丑事被人知晓,又生怕传开了去一般的尴尬。
“几位将军说得对,而今我大军在此,若是攻下濮阳,还能有活,若是此刻退去,只会被曹操拖延!”
这样一来,更加加重了袁军的慌乱,任何人都不敢停留,想要快点渡河回去。
进退两难,两难呐!!便是那一封邀功请赏、得意洋洋的军报,让我错过了退兵的最佳时机,真该死啊!!!
不就是兵败么,谁都败过,那曹操当年和徐荣一战,死得自己亲信都不剩几个,几乎是全军覆没,不也熬过来了,何至于此呢?
再到后来,夏侯直接传令追击的各部追兵,就放言和那些降卒说,袁军的乌巢粮仓已经被焚烧,现在张韩领着黑袍骑正在攻打邺城,方才让袁绍方寸大乱,如此撤军。
田丰、审配着急,忙拱手道:“主公,现在我们若是退回邺城,与当初一样,死守濮阳,曹操想要突破这条防线其实也没那么容易,但一定要稳住军心,不能让将士动摇。”
“明白!赵将军放心!!”
北海此坚城,难道不能守数月之久吗?!
那为什么濮阳这一座小城反而可以?到底是差在了哪里!
袁绍心乱如麻,脑子里各种想法仿佛在一瞬间冒了出来,他已经无法冷静的思考,若是信马由缰,那就真的是放手一搏去攻打濮阳和曹操血战,但留给他时间又不多。
两人心领神会,这些招降的兵马实在太多了,在追击时,根本不用管袁军有多少,他们越是奔逃,在后半程就越是军心涣散,那时候的兵马根本没有半点凝聚力,谁去都可以招降。
“在下建议,应当主公率领骑兵回去邺城坐镇,而大军在后截断曹操追击的后路,只要您回到了邺城,就可以号召各地的豪雄,一同守住几方乱地,如此局势可以稍稍稳住,我们就算是败了稍许,也不会动了筋骨。”
可是,大部分骑军都随着袁绍快速回邺城,在手中能用的不过是步卒而已,如何比得过有精良宝马的黑袍骑,那些围困埋伏不过是片刻,就在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