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这消息就传到了袁绍耳朵里。
“主公英明!”
“主公英明,如有主公亲临,自然是群情振奋。”
曹仁回来,告知袁绍并没有追出来,而是在得胜之后,立刻收兵回到黎阳城,倚靠这一座重镇,继续加固周边的防备工事,想要攻坚下来,恐怕耗损在十倍之上,必然是不能强攻黎阳的。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敌军的战马都已快踏到了面前,仓促迎战,自然难有胜机,不到一炷香时间,曹仁前军就被杀得溃不成军,但曹仁仍旧不慌,在后镇住军心之后,下令全军不可掉头,且战且退,退入到山林地形之后,逐渐汇聚一起,抵住了骑兵冲杀,又命后弓队齐射,拦住追上来的步卒。
袁绍说完这话,来人正准备出去,结果又被他叫住。
“这……”
“但若是我所料不差,此人应当极富心计,善于隐藏,且懂得审时度势,能在曹操的口中讨到如此功绩地位,实在是难能可贵。”
但是,此举没那么简单。
“此战必胜,必可力挫曹军!!”
在潮水般的欢呼声中,袁绍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神情庄严肃穆,自信满满,仿佛走路的时候都带着风。
这些兵马,在袁绍心里,并不算什么,耗损就耗损了,哪怕全死光了,依然不会动到他的筋骨,所以只需稍作军心振奋,让他们为求立功,去舍生忘死的杀便是。
清河派、中山派一党的世族,在冀州已经盘踞百年,这么多年的积攒,难道家底里拿不出囤粮吗?不可能的,光是十年来立功赏赐,以及各种积攒,他们都有巨量的钱财在家中仓内。
袁绍听完之后,当即冷笑道:“呵,曹孟德之心,已被我算准矣,此时他派兵而来,不过是为了在门前叫骂,逼我们动兵罢了。”
实际上,现在袁绍心里也吃准了他们了。
“善,我等做足准备,将兵马军备都结阵以待,只等上面命令一下,城门打开,便去杀曹军一个片甲不留!”
沮授受教一般点头,此刻不由得想起许攸曾经评价袁绍的话,有时主公或因自满而略显糊涂拖沓,但英明的时候,决议可谓天下难有敌手。
即便如此,在夜幕降临时,曹仁也已经丢盔弃甲,折损了数千人而回,也是鏖战一日夜,方才逃出战场。
“主公,何等英明!”
“立刻叫奉孝、公达、仲德来,我需商议接下来的计策,这袁绍若是一直龟缩不出,那今年这一仗,恐怕要拖到秋日之后,而今我想退兵了……”
若是不拿,只要败了,以后也自然是同归于尽。
“且慢!”袁绍直接从桌案上拿起了马鞭,径直走向门外,大步流星道:“此战我亲自监督,三军用命,力挫曹军,而后再依计行事!”
袁绍的命令传下去之后,慢慢的城中兵马的心思也慢慢安定下来,知晓此刻乃是主公用计,当然觉得前途一片光明。
久而久之,叫骂之人,自然就会疲累。
虽无建树,却可利于不败。
袁绍心里清楚,那这句话其实就是在让他审配、沮授、崔琰等,联合各地的世族,出粮扛过这一次大战在说,只要能熬过去,得胜之后自然是人人分赏。
“他岂会反客为主,来攻取我的黎阳?兵马之数,他不如我,地域之广,他不如我,唯一能够扭转这劣势的,便是以奇计,一口气吞下我大量兵马,譬如去年便是如此。”
“哼哼,”袁绍听完,轻笑了几声,摆手道:“诸位不必着急,曹操乃是战败之人,应当比我们更急才是,他在我黎阳耗损兵力,我若得胜之后,又不攻了,待他再以兵马来叫阵,如何?”
……
麾下将士,时有忍耐不住者,欲杀出城外决一死战,但都被拦住。
他们来此足足十万大军,又有并州结盟的狼骑和外族兵马,那些也有三万之数,每日都需大量的军粮和草料,再者幽州、青州还在源源不断的运送兵马、军械到战场,再守数月,恐粮草就要捉襟见肘了。
此战,若是依照设想如此下去,定能得胜。
“这便是兵法,当初龙凑、界桥,哪一次关键大战,不是以奇计扭转乾坤?主公如今即便兵马之众远超曹操,但是每次用兵之前,不都会谨小慎微的反复商讨,方才下令,今次亦然如此。”
……
“不错,此前我以为主公是惧怕了曹军,不肯再出兵鏖战,是我没远见了。”
“主公,在下也附议,应当立刻进军,乘现在士气正胜,免得让曹操回过神来,又可建立防备,现在曹仁的一万余兵马,在此折损了大半,曹操的中军在东郡驻扎,还需时日方才能到达,三日之内,有机会。”
“遵令!!”
此刻调防到城门楼来的兵马,都是幽州招募来的新丁,也不算是新兵,乃是和公孙瓒大战之后,留下的余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