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杨公子,中郎将何时提及过他?”
“诶,诸位不必这般狂言讥讽,司马公乃名士、清流,向来不会到这等烟花流连之地,这是我们年轻学子所爱,今次来不过是给君侯请罪罢了。”
“不提了,咱们来聊聊南北之战?”
“不聊!毫无意思,聊下去不都是到士宦之争?!不都是要说到那仲氏之名?”
“袁氏绝不可能赢丞相。”
……
各方传来的声音让司马防或多或少都能听到些,于是老脸涨红,又不愿跑去揭开帷幕与人争论,真要是这么干了,明日他就是许都城最靓的崽。
说不定,陛下还会把定好的责罚,再加重些。
还有,夫人怎么看我,儿子们如何看我,那些与我曾经欢愉的妾室们,又会如何看我。
我又不能一走了之,若是走了,张伯常肯定不会再来见我,那到时候陛下又要怪罪,他气还没消,不可在这个时候横生枝节。
这地方还不能赊账,真就是要把老夫扣押在这里。
也不知,儿能不能请来救兵,把我带出去……
他刚有这种想法,远处传来一声高喝,“小七!赊账,月底来付!”
“好嘞,陈公子走好!替我们向郡丞问好!!”
“嗯。”
“诶!?”司马防胡须一颤,猛地抓住了一旁的小厮,怒道:“不是说,没有结清花销,不准走出去吗?方才你可是说了,雅舍之内无官吏,唯有逍遥论多情。”
“这是屁话?”
那小厮瞥了他一眼,道:“老先生,那是咱们这里的贵客,有一卷账宗的。”
“老先生若是要入贵宾,需先付三千金,日后便可随长期不付,月底或者一季来结。”
“混账,混账之极……”司马防都吹起胡须了。
但大堂上,已有三十六名舞姬跳起了西域舞,风情万种,司马防怒火中烧之余,不由得抬眼去看。
身旁那人又冷不丁的道:“老先生,你在这看,看也要花销哦。”
你欺人太甚!!!
司马防差点没忍住,想掀桌而走,就看这个小小的不雅之地,谁敢真的把他拦在这里。
大不了就是,为名节,拼命耳!这些人可听闻人臣之怒,可以职权强压之!?
我司马防,在许都城内,也并非是没有权势!
京兆尹手底下,也要数百战士,可随时赴死!我现在还是京兆尹呢!
这时候,早前出去的人回来,径直走向他,拱手道:“司马公,之前多有得罪。”
“哼。”
司马防见他态度已有转变,一口气终于舒了出来,这所谓雅舍,倒也还不是丧心病狂,至少还知道和气生财,不得罪权贵。
但那人接着又道:“小人赵冬,乃是这乐坊保事,有人让小人给司马公托句话,这雅舍,有一半是青亭侯之产。”
“啊?”
司马防人都懵了。
怪不得让我到这来,搞半天我在这是专门来给你张韩送钱的。
“那您看这钱……”赵冬脸上浮现和善的笑容,但眼神里藏着锋芒。
司马防嘴角抽了一下,伸手想拍桌面,但忍住了,放下去摸了摸,笑道:“命我门外仆从,到我府上取三千金来。”
“老夫愿为乐坊雅舍贵宾。”
“好,”赵冬笑着抱了抱拳,“那请司马公登三层楼,君侯很快就会回来。”
“不去了,”司马防脸色一寒,“我就在这里,等他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