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现在日子好过了些,但不知哪一日再开战,又要流离失所,平和得来不易,俺们只要能有容身之地就好。”
“君侯请说吧,是有什么条件。”
这些匠人抛开本身的技艺不谈,实际上也是难民过来的,大部分都是背井离乡,在场的惟有少数人是本地子民。
战争是历来的常象,和平才是珍贵之物,如今虽说大汉未能恢复,但是相比于别的州郡,许都当真已经是最为和平之地了,享有了五年的平静,均是良政不苛,近年来开垦了百万良田,谁也不愿离开。
哪怕是做屯民,日夜劳累,那也是心甘情愿。
张韩长舒了口气,展露了些许微笑之意,环顾四周负手道:“条件也简单,此技艺不可外传于世,至于原因嘛不必多言,大家懂得都懂,不懂的说了也不会懂。”
“嗯,懂。”
众人都点了点头,典韦其实也不明确自己懂不懂,反正为了催张韩快点说,还是同样点了点头。
“所以,我需要各位一旦决定留下来,无论是否能习得技艺,以后就居住在南临山,在工造坊为仕,不可再去别处。”
“要入南临山的户籍,而后在此设立村落、亭寨、甚至是一乡里,我会尽量调任一些先生来教导孩童,日后也会尽可能的让商贾走南临山商道而南下。”
“此路,可以通达南阳,亦因水源丰富,鱼产实多,可开设渔业、良田,想来苦累是有一些,需要兼顾工造、取材和农耕水利,但数年之后,就会好多了。”
张韩说完之后,在场的这些人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全都呆愣着左看右看。
蒲氏的几人眼睛都直棱住了,嘴巴颤抖着张开了几下,但是没说出话来。
一旁的贾诩,只有无语。
君侯不愧是你,真会聊天。
这些匠人在听愣了半晌之后,人都变得有点急忙慌张,立刻争先恐后的道:“君侯,俺,俺愿意入工造营,俺不要太多俸禄,只要能温饱就好。”
“俺也是,君侯,让俺住在南临山!”
“工造营多少人额,能不能让我们都住下来,君侯所言应是真的吧?不是在戏耍我们?”
“君侯,请务必让我们留下来!!”
这哪里是条件,这是福泽啊!!打造如此的南临山,山清水秀,地产丰茂,这是伯常君侯用自己功绩换来的,日后一定是繁盛之地,至少有商马通行,可以带来的物产远可以超其他州郡。
如此恩待,再加上可以学习技艺,能够成为大匠,大部分人都兴奋激动起来,生怕这名额不够,说晚了就没了,还得住在许都别处,每年守着那些开垦的良田,屯民本身收成就不多,要上税于朝堂的。
若是到了南临山,每收季的税收还不知是上缴何处,但应当都是由伯常君侯来负责收取,再送去朝堂,有他在,每年的丰功伟绩让南临山减免赋税也不是难事。
“不会……太为难各位吧?”张韩真诚的问道。
“不会!”蒲玉直接就说了,甚至直接迅速躬身,朗声道:“君侯!此为我等荣幸,我蒲氏愿意为君侯之籍,入南临山世代为民。”
“不是为我,”张韩摆了摆手,“登籍造册,是因为我不日就会上奏陛下,划南临山为一地,设立村落,或者,可以赐为我封地,设为一县。”
“虽说上奏到下达,颇为繁琐,但或许可用战功求取,各位即便是登籍,也一样是大汉的子民,并非是我的奴籍之民。”
“原来如此。”
“这太好了……”
“君侯好人呐……”
“俺,俺从来没想过,竟能有幸识得如此如父如母的清官,”有人甚至鼻头酸楚了起来,“多谢君侯恩典。”
“没有恩典!”张韩抬起了一只手,面色平静的说道:“我主要是需要工造的大匠,若是无此能力,不可立足于工造营,该驱走还是会驱走,如有错漏,该责罚还是责罚,各位不用想得这么美好。”
“明白!!”
“君侯放心便是,俺就算是赖也想办法赖在工造营内。”
“不行就当南临山的屯民,再不行,咱们就去南阳投奔君侯。”
“哈哈哈!!”
整个院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群情激昂。
……
下午,从南临山回来,张韩就径直去了丞相府。
近日,曹操还在为治理冬害的事忙碌,这件事在他眼中,其实每一年都是一桩功绩,只是需要派遣不同的人沿用差不多的政令去治理。
近几日便是在等待挑选出人选来,派去主理冬疫之事,去年这一桩功绩是张韩去。
今年可以换人了,只需沿用张韩的调粮政令,用已成立的医官署的人,自己则是只需亲力亲为一些,让人传扬其绩与面貌,到来年开春便是一段美谈,还能在青史之中,自己的传记里留下精彩的一笔。
只是这个人选,让曹操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