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微臣刘备,认为战不可避,袁氏自称仲氏之族,目无汉室,虽未明言,但此时已实则是谋逆之臣。”
“大汉巍巍时,如有此贼人在外,必以雷霆之势击之,以正我众臣匡扶汉室之决心,否则,天下贼心便会由此接连而生。”
“此战,必不可和。微臣认为,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
“说得好,”曹操哈哈大笑,对刘备投去赞许的目光,“好一句,王业不偏安。”
他从坐塌上起身来,扫向方才说话的儒生官吏,道:“如是为了保住此时安宁,就求全于贼,日后仍然会有隐患,袁绍家业壮大,定然贼心不死。”
“朝贡,只是其一也,北方名流,尽数归于袁绍而不投陛下之府,此为何意?”
“袁氏、杨氏均是簪缨之家,而杨公侍奉于陛下,袁绍却在外为强权,招兵买马,相比之下立可判也。”
“至于胜负之数,正如玄德所言,战,是要去争的,不争如何能胜?!”
“说得好!”
戏志才振奋了一下,当场脑子一转,目光瞬间清明了起来,在心中马上成了一篇简略的腹稿,欲进言壮声势。
此刻,在旁的荀彧面无表情,双手却已经微微拱起,深吸一口气之后,仿佛朝圣般的欲抬步向正面。
郭嘉也冷哼了一声,心中暗道:该郭某出言,颂千古一论了,一言当惊殿上客,留得青史不羁名。
他心里满是壮怀豪言,不准备循规蹈矩的走到殿前正面,而是要在堂上大喝一声。
嗯?我若是大笑三声,应当更能引起诸人之目光,如此风采,令后学者,定也是目眩神迷也。
“哈哈哈!!”
郭嘉还没笑,却听得后方传来了三声大笑,这声音洪亮昂扬,自负意气,戏志才、荀彧、郭嘉当场呆住。
坏。
众人下意识的循声望去,只见张韩走了出来,挺直了腰板,双手相叠而合起,满脸傲然之色,扫视向方才主张和谈的那一派官吏。
而后又冷笑了两声,“呵呵,袁绍之于诸位,恐怕的确是深不可测。”
“但此刻殿上,曾有一人,独领千余兵马,入冀州腹地,斩杀袁绍两员大将,名震幽州的颜良文丑,接连死于他手。”
“张郃、高览二将,望而生畏,躲入后方不敢迎战,曾击溃白马的鞠义,更是连见都没见过,何曾敢现于战场?!”
“白马战场上,他领兵在河岸痛骂袁绍,四世三公不过如此,饮马大河而笑视袁氏众将,根本,不以为意!!诸位可知,是何人有此胆气!?有此大能?”
殿上简直鸦雀无声。
刘备、曹操、关羽、酒、色、气等一众谋臣,程昱、荀攸、杨彪、华歆这些智者,曹昂这一位深受他人喜爱尊敬的仁厚少主,都是面色凝重,凝神屏息。
此刻,几乎所有人心中都指向了一个名字,无需多想,能有如此战绩,还这般傲然才情者,大汉又可出几人?
真他娘不要脸。
居然在大殿之上这么夸自己,说出来一点也不脸红,还问这是何人!?
混账东西,我若不是打不过他,定要在殿上捶他一顿。
兄长真是世间奇人,不知我要多少年,才敢在众面前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
张伯常,脸比城墙厚,可当着文武百官,能说出这种自夸的话,何尝不是一种能力。
这伯常,还真挺有意思……刘备在前背对张韩,对天子保持恭敬躬身的姿势,心中却是忍不住发笑,他这一刻忽然能理解曹操为何如此宠信此人,他的确讨喜。
跳脱灵性之人,又真的有文武全才的能力,不扭捏做作,胆色过人,当真是充满了魅力。
只可惜,若是伯常能与我成为推心置腹的挚友多好,我刘备定也会全心对待,绝不怠慢。
曹操在堂上是在刘协左前侧的矮坐,此时虽然脸上并无表情,但实际也快绷不住了,差点没面色抽搐起来。
还好他心性稳得住,否则面对百官,被张韩这一手弄得措手不及,直接失态,那就不好看了。
这混账小子,给自己加这么多话。
“哈……”张韩再次豪迈而笑,看众人不回答,当即道:“没有错,那个人便是屯骑校尉典韦!!”
曹操:“……”
刘协:“……”
刘备:“……”
“……”
要不弄死他算了。
大殿之上鸦雀无声,但不久之后就似乎隐隐出现了磨牙、骨节脆响的声音,众人的气息也都逐渐粗重。
但转念一想,好像也没问题。
黑袍骑,屯骑校尉典韦才是统领呀,张韩不就是个军中的参军主簿嘛。
那些什么饮马笑骂、独入险地的战绩,和典韦亦是分不开的。
“啊,俺?”
典韦在张韩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