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说,洪索,亲爱的,虽然你让我统领其他舰队先行返回的这份信任让我很感激。但是。”
诺撒·艾塔西亚撅起了他的红唇,这位剑术大师今天把他的紧身皮衣换成了一套隆重的款式,颜色是用黄金装饰的紫红色,是的,非常接近腓尼基紫的颜色,但在这里的所有人中可能只有洪索看出了这只是一种尽力的模仿而不是原生之物。
“但是?”
“但是在走之前看到你目前这样胶着的战况令我的剑与双腿都有些蠢蠢欲动。很想跳下去来一次斩首突袭之类。”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战争铁匠的声音冷淡而平静,“把我交给你的任务做好,那么下一次我就会提供给你更好的战斗药剂、更多的装备与更好的娱乐用品。”
“诱人的提议。”艾塔西亚笑道,他的笑容更加明显了,“但这依然只是个空头的承诺,我很想跳下去带领我的队伍好好享受一下用奥特拉玛之血沐浴的感觉,嗯?”
“想都别想。除非你接受我的提议,把你身上的这些玩意儿都换成动力甲。”
“动力甲的陶钢太憋闷了,亲爱的。会把我憋死的。”
“你的皮衣难道很透气?闭上你的嘴干活,不然下次我就把你的眼睛和舌头都拔了塞进无畏的铁棺材里。”
“噢,听起来还让人挺期待的。至少不是地狱兽。”剑术大师咧开嘴,“不过你提供给我们的战斗药剂确实很好,完美的兴奋度和敏感度……你的激素调节手法也非常好,就像是从前我们还由泰拉上的生物实验室定期为我们检查时候那样……我的头脑数个世纪以来从没有这么清醒过,我执剑的手也从未如此稳定……但当我举目抬头,我的前方也从未如此空旷虚无,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这才是让我同意你的提议的关键,你知道吗?”
“我自己做的东西,我当然知道。”
“那你知道,光凭你现在使用你的军队与力量的方式是不可能获胜的吗?”色孽的黑暗冠军低声笑道,“的确,作为一位混沌领主,你给了作为下属的我们无限的愉悦,非常合格,每位曾经想要领导或是联合我们的人都会给我们大量药物和玩具,让我们沉迷于美妙的欢愉中,可只有你。”
他歪了歪头,“只有你,你在给予药物的同时却还是保留了我清晰的头脑,强迫我停留在无法忽视的现实中,尽管你声称这是好让我成为你为数不多的帮手之一,并且在你与万纳斯和格伦德尔分身乏术的时候统率你剩余的大军——”
帝皇之子似乎在面具下眯起了眼睛,“但这也让我看清了你故意让狂战士们送死,在海盗们的朗姆酒中掺杂生物制品,你在为塔尔克提供的钷素里做手脚的这一系列行为。洪索,亲爱的,我能感受到,连同为侍者的万纳斯都不曾真正倒向欢愉王子的宫殿,而格伦德尔的血色杀戮流向了未知的远方,你则与黑心王不同,他虽仍在挣扎却已病入膏肓,而你的力量源泉与至高天诸神的任何一个都沾不上边——如果不是你手下真有一群货真价实的钢铁勇士,凭这些我就能认为你是个被掺进大漩涡当探子的伪帝走狗。”
“诛杀伪帝,焚灭银河。王座的腐尸满口尽是谎言!”战争铁匠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们定将一切献于钢铁之王的脚下!别侮辱我和你自己了,诺撒·艾塔西亚,等我们打完了眼前的战斗再来讨论其他。”
“嗯~~所以说或许你是走狗,但不是伪帝的,也不是休伦的,巴达布暴君知道你这么想么?”
“随你怎么说,你该准备出发了,记得路上管好其他人,等我带着战利品返回大漩涡。”战争铁匠无意与他多做交谈,万纳斯正在不屈号内部小心地破坏他能找到的所有武器控制与军用线路,而格伦德尔被派去盯着被投放下去的钢铁勇士。
洪索在出发前告诉对厮杀的喜爱胜过指挥的冠军,“你能为父亲带回来多少钢铁勇士全看你能争取在我开火前退开多远”,所以现在这位虽然一直对洪索的混血颇有微词但如今好歹知道轻重的武备长不得不在杀戮间隙分神重操旧业,开始如一万年前那样每一步行动都精准到秒地指挥他的分队。
艾塔西亚在他的舰桥王座上优雅地交叠起他被长靴紧紧包裹的双腿,“你真是块无趣的石头,战争铁匠,但你为什么这么自信,又这么信任我?”
淡蓝色的眼睛转向通讯光幕中若隐若现的剑术大师,“你会在舰队出发前罗里吧嗦地特意来跟我说这么多话本身就说明了你的倾向,不是吗?我在所有的领主中挑选了你,给予你最珍贵的药剂与护理,让你有了一个清除了毒素的灵光脑袋,你猜为什么?”
帝皇之子的战士在他雕刻成一个痛苦嚎叫的人脸的金色皮面具下笑了。
“解开你身上的一个谜团就会发现另一个。战争铁匠,但谜团的确让人着迷。最后的忠告:假如你真如自己所说的这样想要运用所有的战术而不是墨守成规,那么作为……另一位原体的子嗣,我会告诉你,现在的局面中正适合你挥下达摩克里斯之剑,趁虚而入,一击得手。”
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