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纳斯刚想对此表示赞同,却瞥见了洪索的眼睛中反射着深沉的野心的光芒。从某个角度看起来他继承自钢铁勇士那部分基因的眼睛里甚至带着一抹极为浅淡的矢车菊蓝色素。
那一瞬间克拉克斯之子毛骨悚然:那个曾经冷酷地将身边所有人与事物与他自己都计算为一种完全理性的资源的战争铁匠的一部分似乎在他面前的阿斯塔特灵魂里复活了。
“呃,洪索,我从开始就一直想问。”阿达里克谨慎地开口。
而当战争铁匠侧过脸的时候,他看起来又是那么的专业、冷傲与自信了。
“什么?”
“你为什么这么自信自己一定能够做到不输给休伦的功业?即使是黑军团的首领,大掠夺者阿巴顿也不能无视休伦,而他比休伦的年纪要足足大了一万年。”
“这话听起来很像在暗示阿巴顿不行,万纳斯,有人告诉过你你的乌鸦嘴有时候挺像一只尖耳朵异形的吗?”
“这倒没有,但我可能确实有时候和他们打交道有点多了。”
“少和他们打交道。”洪索提醒道,“在这里的是黑暗艾达海盗,他们所居的地方被称为科摩罗,而黑暗艾达之中存在着一种被称为‘血伶人’的家伙,你不会想要被抓去成为他们的实验品的。”
“我也只是略有耳闻,你倒是为什么这么清楚异族的情况?”
“一位原体首席药剂师的职业素养。”洪索补充道,“我认为这些家伙虽然品味一般而且比起任何灵族都更应该被拿来做实验素材,但他们的有些手术实际例子还是可以为后来的人提供不少思路和减少实验时间的。我真是想念玛阿特拉大人的沙龙与他的神奇藏书室,那儿要找什么书简直太方便了。”
“说到这个……”
万纳斯的话被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与随之而来的敲门声打断了。
“什么事?!进来吧!”
格伦德尔大步跨进了房间,“外面来了一群送死的。”
他简短地说。
“这也值得你这么急匆匆赶来?”
“噢。那群被鲜血迷住了头的送死的是不值得。”钢铁勇士冠军回答,他的斧头甚至没有沾上多少鲜血,“我都不惜得亲自动手送他们上路,这也太没劲了,这些邪教徒就没想着要活着回去,他们为自己的神明和主人前来献身,我干嘛浪费体力成全他们?虽然有着巫术造成的黑夜帮助他们,但没什么用,他们已经全部被墙头守备的火力交叉网轰成了门口的一大滩肉泥,在那流得到处都是。”
“血神教派的邪教徒?”洪索与万纳斯交换了一下眼神,克拉克斯之子开口了,“我猜是你杀掉的那个普什托克·乌鲁温忒的战帮冠军带来的某种宣战方式,乌鲁温忒本人正是八重杀戮之道的忠实信徒,他手下的战帮和凡人当然也是。”
“行吧,虽然我看不出这种行动除了浪费自己的人力资源和让他们的神吃得更开心外还有什么别的好处。那还有什么事?”
“一个使者来了。就在我命令他们把这群送死的全都打成零碎之后没多久。”格伦德尔咂咂嘴,“就仿佛他在旁边等了很久的这一刻,需要做到一种特别的夸耀式的戏剧性而且要给被拜访者留下深刻印象一样。”
“能看出这点说明你脑子……呃,身体确实恢复得不错,卡达拉斯。恭喜你。”洪索打量着自己的冠军,同时在他自己的备忘录中写下这条观测日志,并决定下次会再调配一些注射液混合在这位老兵的药剂里头,看一下实验素材的情况是不是会更加按照他想要的方向发展。
后者闻言耸耸肩,“那你们要不要去见这个凡人?还是让我把他拎进来?”
“不。”洪索说,“让我们出去见见这位使者吧。我大概能猜到他是代表谁而来。”
片刻之后,他们在营地充满血腥味并打开的大门口见到了使者。
略微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这名使者非但不是一名混沌阿斯塔特,甚至不是任何经过肉体强化的人类或是变种人,而只是一个身披着破旧的文书抄写员长袍的瘦弱凡人,他手持的黑檀木盒子上有着金色荆棘的装饰,表明他与其中的文书的确代表了黑心王的意志,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看起来宫殿的主人确实没有把我们和我们的这点家当放在心上,同样也对自己的权势与力量极为自信。”
“在新巴达布,他有这个藐视的资本。”
如果战争铁匠对这点不置可否,他也没有表现出来。
在使者的肉眼凡胎所能目视到的距离中,他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面部细微的肌肉表情,让它们看起来更符合他目前的人物设定:一个急于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