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生体造物的审美品味实在太差了。”托拉米诺宣布。“从他能面不改色地称呼那些变种人为宝贝和孩子就能看出来!而且虽然他自己算是外表干净,但他无论在哪儿,整条船的卫生状况简直……!我觉得他作为药剂师甚至可能有着不输给阿巴顿的多番赐福。”
“托拉米诺,你任何一个前主子给予的那些东西统统都不能叫做赐福。”大地统御者皱起眉头,“那是侵染。无分者们提供给绝望者们的那些含有剧毒的能量怎可与父亲护佑我等的力量相提并论?”
“我还没来得及改口,不过幸好我们这儿还没设置类似尸皇的走狗那样又烦人又像城墙中最顽固的石头那样需要被我的法杖打成烂西红柿那样的小牧师职位,是吧?”托拉米诺吃吃笑起来,“噢,说到这个,你知道吗?你的小萨莫宽现在竟然已经开始在恐惧之眼中流传出他的名号了。说不定很快就会有人来向你索要他或是打听他,比如,阿巴顿?或许。”
索尔塔恩眯起眼睛,“同我详细说说这里流传的最新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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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莫宽与阿奎隆一道穿过奥林匹亚军事学院前的新广场。
这座广场是他们在推倒了卡兰-高尔流着血泪的厚重城墙后平整并清理了钢铁之主的伟大宫殿护城壕外的山丘与洼地建成的。
环绕着这座大广场的左右,犹如毛细血管般延伸出了更多的分岔道路。
新的营房、仓库与简易工事还在被不断建造出来——这格局就索尔塔恩与其他服役了万年的钢铁勇士来说相当奥林匹亚,令人怀念,但作为客座教授年仅两百岁的乌列尔与帕撒尼乌斯却震撼地发现这些建筑与布局中竟然还有一股熟悉的马库拉格风味——“这地方假若一侧是海湾,一侧是有森林的山脉,又有太阳和蓝天,那就是赫拉要塞前的广场了!”
之所以他们现在对空地有如此之大的需求,是因为前来进行交易和试图居留在此的人如今络绎不绝。
众所周知,恐惧之眼中的物资极度匮乏,这里的物资甚至指的不是奢侈品、精深的科技或是奴隶,而是更为基础的:食物、清水、弹药、装备等。只是为了一柄工作正常的优良武器就选择对同伴见死不救并不稀奇,如灵魂猎手塔洛斯那样的圣遗物金剑则可以挂上不止一个同军团战友的斩杀标识。
自从梅德伦加德上的局势基本稳定下来,并且奥林匹亚学院开始同样稳定地每日出产干净无毒的食品与清澈甘甜的淡水之后,前来拜访这里的混沌星际战士、堕落泰坦军团或是其他任何需要淡水的人的数量便开始剧烈增加,高层轨道上的停泊站熙熙攘攘,而钢铁勇士们只能尽量把这些前来用各种资源换取食物以及最宝贵的淡水的人数与交易范围圈定在指定的地区内。
没有比借着钢铁之主的宫殿前交易的名义来拉大旗作虎皮更好的地方了,虽然佩图拉博已经至少六千年没有在恐惧之眼中露面,但曾经的第四军团现在的组织度仅次于第十四军团,任何想要与他们开战的人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好歹他们还没有破碎成……
每个踏在梅德伦加德地面并思考到这里的人都会无知无觉地在这里卡壳一下,随后到底是碎成第十二军团那样还是第八军团那样这件飘忽不定的事情就会如天空中掠过的云朵一般光滑地掠过他们的大脑,这个问题就会被愉快地抛在脑后。
这两名特征明显的学生一人手持手抄本,另一人把分配给他的新的、装了巨大链锯斧刃的法杖插在自己的腰带上。
由于他们的产生经历了过于快速的催化,而催化的重要力量源泉除了基因种子之外,更多地来自于灵能仪式、一头大魔的血液与力量精华,所以,虽然这些孩子原本是要被当作交付粗劣武器的填线新兵使用,直到他们中有人能像洪索一样从每一场战斗中幸存,活得足够久——但托拉米诺不情愿地被索尔塔恩他们拉着研究了他们的躯体之后发现,这些无皮者们中最终具备灵能力量者的比例不合常理地高,严重地高于凡人中的正常比例——也就是说,如果不考虑智力与认知方面的问题的话,这种源自洪索的研究,最终由托拉米诺靠着发现的记载与材料拼凑出的快速混沌星际战士制造方式无意中可能为他们造就了大批粗制滥造的具备强化躯体的灵能者。
作为他们中最强壮而聪颖的,无皮者之王阿奎隆同样被测试出具备潜力十分强大的灵能天赋,更加令人惊讶地是,他之所以不知道自己拥有这种天赋,是因为它在战斗中基本起不到任何作用——阿奎隆的灵能天赋是稀有的那种最为原始的预言系,但它过于粗糙与紊乱,在战斗中无法与千子的学派巫师那样精巧的技艺相提并论,只会让阿奎隆偶然借助剧毒的烟雾废气进入某种梦境观测到一些很难说明具体含义的幻象。
一名刚刚来到此地准备进行交易的千子巫师此刻就正站在自己的营地门口,远远地站着观察他们。他的银塔被勒令停在三个光秒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