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索尔塔恩的副官,星际战士帕尔菲默那张古代雕塑般的脸。
男孩尖叫着醒来,气喘吁吁。
同时想起了自己被空中俯冲下来的生物抓起的瞬间。
随后他就无暇回顾并怀念他的摩托了——他发出了更大声的尖叫,但那些声音都被液体吸收了,他因为吞入大量液体而被呛到、不断地咳嗽起来。
腥味黏液立刻充满了他的鼻腔与气管,淹过他的眼球,他在惊恐中摸索,发现自己被活活地封入了某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的、柔软却带着温度的、满是液体的巨大皮袋子里面。
他开始拼命朝帝皇、朝索尔塔恩呼救,并使出吃奶的力气,试图移动自己麻木无力的四肢。
救命——
————————
渗透灵魂的寒意从黑色的阴影中滴落下来,侵蚀着每一个进入隧道的战士,他们现在就像抱团的蚂蚁一样,紧紧地贴在乌列尔与帕撒尼乌斯周围——再不敏锐或是不以为然的人都能感受到他们周围的暖意与那些窃窃私语的阴影带来的黑色冰水般寒意的区别。
……杀……
……死亡是最终的归宿……加入我们……
……如此可悲……好痛……
……被抛弃……谎言……全都是谎言……
……唯有杀……
……无边的……黑暗……
……杀……杀……杀……
……杀掉这一切……
……或者……
……加入我们……
恍惚间有人端起了武器,他胸口的玫瑰念珠变得滚烫,烫醒了同样陷入自我怀疑与巨大悲伤中的乌列尔·文垂斯,他警醒地开始转动头部。
“别听它们的话!!士兵们!”乌列尔高喊道,同时开始伸出胳膊去敲有几个看起来变得恍惚的人的头盔和肩甲,“别把枪对着自己和同伴!假如你们想要开枪!就朝它们射击!开火!士兵们!朝黑色的地方开火!”
随着明确命令的下达,爆弹枪的子弹精准无误地被发射入这些诡异的黑色阴影中,随后在它们内部炸开,形成了巨大的爆炸空腔。
它们的身体像是半融化的腐烂橡胶与下水道生活腐殖质、工厂污泥的混合物一样快速膨起并向四周炸开——很不幸的是,它们闻起来也像这些东西混合在一起的味道那么臭得像是朝所有人鼻子上打了一拳。
乌列尔忍着恶心反胃的感觉转身,他的玫瑰念珠在胸口散发出一阵淡淡的化学香味——他从里面闻出了鲸蜡硬脂醇、甘油、蜂蜜、桉树叶、柠檬酸与薄荷脑和动物毛皮等等的混合味道——在这里简直有如天堂中的气息——随后他看到了不幸的斯沃尔加德——狼之兄弟弓着身,像要把内脏吐出来那样呕吐,他吐得几乎跪倒在地。
他赶忙招呼着人跑过去,抓起狼兄弟的头部放在胸口,让他闻着念珠吊坠的气味——斯沃尔加德的胡子上沾满了他自己的呕吐物,他面色惨白,看起来都开始因为那恶臭而痉挛了。
“喷火器!喷火器跟上!”乌列尔高喊,朝着他身周裹着另一团人朝这里移动的兄弟喊道,“帕撒尼乌斯!用你的喷火器!还有任何携带火种的人都可以投掷!”
“收到!坚持住!我来了!”
乌列尔的叫喊起作用了,随着嘶嘶作响的钷素火焰被喷出,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燃了这些阴影活物,在他们漆黑的身体上燃出诡异明亮的青白色火焰,这些东西痛苦地翻滚着,嘶叫着为战士们的前进路线空出一隙空间,但依旧没有离去,只是不断有新生的眼睛和黑泥从深处翻涌而上,替代那些被火焰点燃和烧尽的黑泥。
帕撒尼乌斯以他高大的身材和对武器的熟悉来回移动,并在通道两侧烧出了足够宽的隔离带——这些东西实在是太易燃了,一点火星就能点起一大片,火焰的杀戮效率不可谓不高,但卡兰-高尔里这些东西在继续涌出,数量仿佛无穷无尽。
“保持向前!不要停留!快速移动!”乌列尔喊道,同时和杰弗尔一边一个架起吐得浑身无力的斯沃尔加德往前冲。
终于,在念珠吊坠和动力甲表面的热度都烫到乌列尔无法忍受之前,他们踏着火焰和几乎要扑到他们身上来的污泥怪物冲出了隧道。
一旦他们离开了这诡异的黑暗拱门隧道,这些不可名状的带眼黑影就都缩了回去,不再追击,仿佛在畏惧着什么。
“总算摆脱了。”
“早知道应该多带柄喷火器,伙计,你的武器真是好用,这燃料罐容量真看不出来啊。”
“刚刚那玩意儿到底是什么?”
斯沃尔加德呸呸地吐了好几口唾沫,把地面的铁板烧穿了几个窟窿。“我发誓这东西绝对比机仆的烂肉还臭!”
塞拉法斯脸如金纸,“别提了行吗?那些绝对是巫术怨灵,还带有亚空间臭味,它们试图削弱我们的精神,让我们自相残杀或是自己解决自己……总之,非常糟糕的怨灵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