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会导致第一次死亡的经验自然可以在下一次的战斗中派上用场,直到他们真正死去的那一天,那么那些宝贵的经验与千奇百怪的死亡方式都会进入氏族(决不是战团的)拟像圣室与思集,而基因种子也会让下一任承载者于冥冥之中多一份警惕。
随着他们愈发接近来犯之敌的后方,被侵蚀得软如肉质泥沼的地面让他们的行进速度被迫降低,原本单纯由玄武岩与黑色石英组成的地面被诡异或是新鲜的有机物质覆盖,变得肥沃而令人恶心。
“啪唧。”沃斯科皱起眉头,从可能曾经是美杜莎防御军尸骸的污物泥团中拔出自己的一只动力战靴,上面黑色的油漆镀层已经被侵蚀了,露出下面隐约的原色陶钢材质。
他立即朝旁边走了几步,绕开地上那些更多的、开始长出皮质肉膜与眼睫毛或者牙齿的金属、塑胶与尸骸混合物形成的“田垄”。
“这里也太……臭了。我从未想过美杜莎被熔岩洗涤的大地会带上如此浓烈的味道。你们的动力甲密封还好吗?为什么我戴着头盔还能闻到臭味?”
随后他不安地闭上了嘴并下意识地试图吐唾沫——尽管他的动力甲自检了三次,并向他保证他的头盔与密封圈都完好无损,但他还是能感觉到一股腐肉的臭味随着他的开口涌进了他的嘴巴里,现在他的舌头根上泛着一股子像是因为吃了腐败变质的烂肉而吐得连胆汁都出来之后又苦又怪的味儿。
嗤嗤窃笑声从弗莱维厄斯或是贝拉福斯那里传来。
一团浓密的云雾被气流带动,贴着地面向他而来,其中的水汽似乎因为过于浓郁丰沛而开始凝结成更大的液滴。
他眼角瞟到自己的能量侦测仪器图形又闪过一串微小的波峰,三,七,九,十四,二十一,四十九,七十七……
突然,爆弹枪的密集射击声响起,而他头盔中骤然亮起的红色警告告诉他,爆弹的发射点来自,沃斯科的背后。
爆弹陆续击中他的动力甲,在黑色的表面弹出明亮的火花。
钢铁之手带着一种隐秘的、被伤害的心情与终于松了一口气等到了“背叛”的如释重负感转过身,开始用他的武器朝他的前队友们还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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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斯科·多弗克将手中爆弹枪的子弹尽数倾泻在叛徒们的身上。
虽然如此,但死亡守卫显然真的很难被杀死,钢铁之手的新人完全感受到了这一点,
刚刚,就在他在身后的两名凤凰之子老兵朝他面前的射击帮助下,他们三人侥幸击杀了一台用腐败毒云做掩护试图靠近偷袭他的瘟疫机蜂,环绕着这邪恶造物的那些乌泱泱的瘟疫蜂蝇正是导致了沃斯科的能量侦测仪无法侦测出被蝇群掩盖住能量波动的机蜂本身的罪魁祸首。
显然,凤凰之子们对付这些混沌的邪恶造物比他有经验得多得多,那些细微的波峰就是他们及时判断来者并射击的依据之一。
随着机蜂的到来与被消灭,莫塔里安之子们显然注意到了出现在后方的不速之客。
但他们只有五个人,所以被派来料理他们的瘟疫战士们数量也没有那么的多。
沃斯科的射击冷静而稳定,一连串间隔精准的爆弹撕裂了向他冲来的魁梧死亡守卫的腐烂盔甲,颜色可疑的体液从他被打穿的动力甲表面的蜂窝般的孔洞中涌出,一股尤胜方才的超自然恶臭如有实质般弥漫开来,连周围的战友们都忍不住退开了半步。
这名瘟疫战士被钢铁之手击穿的身躯在液体涌出后呈现出恐怖的情形,枪口的火焰照亮了他没有了皮肤、脂肪与肌肉层的身躯,他的内脏们如今就像一些被装在盔甲制成的大肚壶中的变质牡蛎与海肠。
可即使如此,他也没有死,他朝沃斯科发出一阵嘲讽的笑声,“尸皇走狗!”,飞蝇嗡嗡环绕着他笨重的身形,呛人的疫云从他手中沉重的镰刀顶端溢出,他挥动了它,扫向钢铁之手。
这看似囊括了很大范围的一击并未得手,因为一道剑光从他身侧亮起,这个死亡守卫咆哮起来,试图转过身,但他的一条胳膊飞了出去,血肉与陶钢融合在一起,在落地之后又被地面贪婪地继续吞食。
是弗莱维厄斯,这位战士挥舞着他的异形长剑,那剑刃表面丝毫未沾半滴腐化之物,剑士在笨重迟缓的瘟疫战士们之间灵巧得像是庞大牛群头顶一只飞来飞去的猫儿,每伸出一次他的剑刃利爪都会有一个瘟疫战士失去战斗力。
梅里克斯与贝拉福斯的剑术同样精妙,前者还救了沃斯科一次:钢铁之手击破了一个瘟疫战士的防御并打算转头攻击另一个,但他并不知道如何分辨后者的尸体在倒下的时候是否会爆炸并再造成一次伤害,幸好梅里克斯一把拽走了他,避免了新兵被病毒尸水淋头的悲惨命运。
他们在后方干得很好,实际上,是太好了,以至于他们惊动了一名原本冲锋在前,但这次的战役中却留守在后方中军的真正可怖的混沌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