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受?忍受什么?尽管你是我的俘虏,但难道这里的仆役胆敢在我的严命下苛待伱?”
“没有,但跟随我来的子嗣与表亲们的待遇……”
“费鲁斯·马努斯”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克隆凤凰的话。
“首先,单人封闭牢房很适合给这群瘾君子好好醒醒神,我不喜欢看到我与我子嗣的居所变得乌七八糟的。其次,那些法比乌斯制作的血肉怪物没有资格被你称为表亲,他把你贬得太低了,直到尘埃里,好让你听他的话,福格瑞姆。”
对方耸了耸肩,工装的布料随着他的移动而起伏,神色显得有些不在意,“是吗?我同意,他很大可能是为了控制我才这样教育我,但我倒不觉得每件事全是坏事,马努斯,比如正是他把我从失落的培养槽里带回维萨里乌斯号,并让我快速地长大了,我才能刚好在这里再次遇到你。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至少对我来说完全是,它就像一个给我的奇迹,马努斯,一个救赎,一个奇迹。”
“……”
“又或许,在开始学会骄傲之前先学会谦卑对我这样的人来说是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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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他最后这句话倒是没错,从吃亏和贬低里学到的经验总是越早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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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贬低他的存在难道就不是在贬低你我与我们其他兄弟们的存在?!该死的法比乌斯!-
你可能是不太习惯这样看待他。但这份极致的自信、自傲、执念与狂妄难道不正是背叛者拜尔被混沌之神们看中的原因之一么。找遍整个银河你也很难找出第二个这么自信到极致甚至可以从一开始就对基因种子种写入的东西不屑一顾的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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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当然,你应当更熟悉这个叛徒的性格。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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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如此。我不觉得当他还是我的药剂师子嗣的时候,我真的有认清过他的本性。因为假如是那样,我一定会第一时间把他从我的军团中彻彻底底清除掉,在他变得像个太空蟑螂一样打不死又满世界都是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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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喻,吾友,就是我之前从未想过从你嘴里能听到这么……直接了当的词汇和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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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你想说“有些粗俗”,是吗?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我的一部分呢。戈尔贡,我们是互相的镜子,人们自己也是自己的镜子,从自身之中映照自己从而学到更多,使得自己臻于完善是打磨自己的好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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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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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习惯他是另一个崭新的福格瑞姆?虽然是但又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一个?
一阵类似叹气的情绪脉冲被传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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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接入请求。你的子嗣们聚集在门外想要请求与你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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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们有事需要报告。让福格瑞姆暂时去旁边的耳室回避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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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谏言。基因之父。+
+我听着,拉库安的阿尔维恩。你提起这场临时会议是想要向我进言何事?+
标志基因原体精神思维的火花在钢铁会议的思集中是如此明亮又具有存在感,那种压迫力说实话,如果不是知道这是费鲁斯·马努斯的降临,或许很多人都会选择相信这是万机之神的一种降临形式。
庞大、深邃、无比复杂却理性严密,所有过去、现在正在发生的事件心灵可感地被基因原体的思维高效而冷酷地分门别类地吞噬——自从他们禀报他们的基因之父在过去万年中,他们对于逻辑演算贤士小组的发明与运用之后,难得地,获得了一个“不错”的评价。
随后他们便见识到了钢铁之手原体掌握了这种方法大概需要零点五秒,又用了零点五秒,一个崭新而巨大的思考集就在他们的链路内部形成了,并且它具备半自动演化功能,任何等级和算力足够链入这个思考集的钢铁之手现在都可以很方便地调取权限允许的所有资料。
其中许多资料都是珍贵的古代文献与技术的原本,即使是改造了自己消化器官的铁手们都久违地产生了一种如饥似渴的感觉。
这很好,但假如代价是。
代价是他们不得不开始忍受自己和一个各方面看起来都像是背叛者的首领之一、堕落的第三军团的基因原体、色孽的宠儿与黑暗亲王的人类形态的俘虏呆在同一座移动要塞里,非但要每时每刻经受不能打死他的考验,还得忍受自己老爹明显又开始心软真开始试图把人教好的软弱行为的话,它就让人觉得很不得劲了。
所以在这次谏言之前,在这条船上所有的高级军官们又开了一次持续大约10秒钟的高速思维会议。
你看,钢铁之手的军官们开会就是这点方便:只需要一台主沉思者、一些足够结实的数据缆线和一些合适的接口,他们就能把线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