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和王妃还有大人一起逃出去,并不是因为我确定能够离开,只是想自己为自己做一次主,不愿意在被别人羞辱打骂!”
这话说的慷慨激昂,方才还面色犹豫的矿工们眼神逐渐清明起来,似乎是被这话给说服,一个个互相看看,然后点头。
“是呀,我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们把我们当成牲畜,难道我们就真的要这样逆来顺受吗?”
“不……我要出去,哪怕最后的结果是死,起码我为自己争取过!”
“是呀!起码……起码我们不是被别人操纵。”
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激动,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清醒过来,在吵嚷中做下了要逃出去的决定。
邬时越郑重其事,缓慢拱手,朝着自己眼前的百姓们真挚一拜,“各位如此相信我们,我们定然会竭尽全力,不论生死,我们都在。”
此处除了他们住的这个营帐之外,还有剩下四个,每个里面的人数都不相同,所以邬时越选了几个能说会道的,在黑夜中悄悄潜入别的营帐。
在夜色之下,一场悄无声息的伟大计划就这样诞生,这一夜注定是无眠的。
其他营帐里的矿工们大多也都是心中不平,再加上来的人情绪激昂,不过三两下就被挑拨了起来,就算还有些胆小的,被这样一挑拨,反而不怕了。
次日,矿山中看似还是一切如常,可是在暗地里早就有些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林清晚照常接下了送饭的活计,由于这几日她长长做这些事情,所以士兵们对她的防备也少了些。
送完东西回来,林清晚很认真的四处看看,然后不动声色的放慢了步伐。
果然,邬时越和不远处几个矿工出现,他们左右观察片刻后,直接躲进了装着杂物的屋子。
这个屋子一般不会有人出现,就算有也是矿工过来拿东西,所以还算是安全。
矿工们在看清楚林清晚的面容后,互相对视,眼底都有疑惑。
眼前这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子,难不成就是所谓的战王妃?
可是听说战王殿下如今才不过二十出头,怎么会娶这样一个女人为妻呢?
看着邬时越和龚伯的表情,林清晚知道他们二人怕是已经煽动成功了,现在出现的大概是矿工们派出来的代表。
既然已经决定做这件事情,那此刻再遮遮掩掩,反而有些不合适了。
她直接把脸上的面皮撕下来,正正经经的朝着眼前几人拱手,“各位,你们能相信我,我心中十分感激,定然不会辜负你们所望。”
一群人都惊呆了,刚才那个中年妇人怎么在刹那之间就变得这么年轻?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而且……这女子面容姣好,周身散发着一股与众不同的气息,一看就知道不是等闲之辈。
“王妃……王妃不必多礼。”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应才算是正常,想要伸手去把女人扶起来,却又担心会有些冒犯。
而此刻林清晚已经起身,神色十分认真,“现如今的情况,不适合和大家说太多,倘若有士兵在这里出现,那就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说着,她从身上掏出一个玻璃瓶子,“这里面是药效极强的迷药,用一点点就会让人失去意识,我最近几日在矿山里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士兵们喝的水大多都来自三个地方,分别在东边,西南,还有西北。”
“东边正好是我们做饭的地方,所以我可以轻松的在水源里下入迷药,只是仅仅在一处东边下药,不确定会不会所有人都被迷晕,所以还需要你们把这药粉倒入西南和西北两个地方。”
“等到你们下午放工回来,顺便看看那些士兵的状态如何?倘若他们还是很精神,就得再用其他的药。不过这件事情很危险,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也不能让士兵们看出端倪,你们……你们能行吗?”
林清晚的眼底闪过几分迟疑,但是最后还是说出这句话来,毕竟她自己也说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能够被派遣出来作为代表的矿工,就证明他们在矿山里肯定有些名头,而且对这里也极其熟悉,一定比自己做的更好。
为首的那个矿工犹豫几秒,最后双手把药瓶接过,“王妃所托,我们定然会认真去做。”
“好,倘若顺利的话,今天入夜之后我们就可以离开。那个洞口我去仔细检查了一番,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看出来。入夜二更之后就一波一波的离开,我们人数比较多,所以需要的时间就长。而谁先走谁后走也是一个问题。”
说完这句话后,女人再次停顿,“你们回去告诉矿工们,凡是老人少年,就走在第一波,第二波就正常行走,至于第三波……可能需要选择一些能够随时准备为大家献身的人。”
“毕竟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