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起离开?”
“这怎么可能?我们人数庞大,稍微有一点动静就会被发现,想要一起离开简直是痴人说梦。”
“是呀,你才来军营里有些事情不太清楚,你刚才说的话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
邬时越有些不甘心,继续说道:“难道你们连试都不愿意试一下吗?”
说完之后,他指着刚才说话的一个男子,“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孩子是不是还活着?而他们又活的怎么样?”
“还有你,从家离开这么久,家中的父母是否担心?未过门的妻子是否也已经嫁给了别人?”
“还有那些只是从此处经过却遭到无妄之灾的人,你们心底难道真的不愤怒,真的没有一点不甘心吗?”
方才一群人才共情的哭过,所以此刻正是情绪激动的时候,听到邬时越说这些话,纷纷互相对视,有什么东西似乎要从眼底炸出。
就在此时,男人直接上前,再次喝下一瓶药水,让自己的脸恢复了原状。
营帐里的光线有些暗,众人看到这幅场景后还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可是怎么看眼前之人的面容都没有发生变化。
其中一个男子迅速起身,指着邬时越说道:“你……你怎么会突然变成年轻人的模样?”
邬时越语气坚定,身上气质更是沉稳,“各位,其实我骗了你们,我并非是村庄里的村民,我的真实身份是朝廷的大祭司。”
“什么?”
“大祭司?”
“京城里的官员!”
声音再次炸开,一浪更比一浪高,许多人都直接从地上起身,眼底全是不可思议。
而邬时越越发镇定,“江南的洪灾在爆发之后,这里的都督为了自己的乌纱帽,并没有把真实的情况上报给朝廷。前几日十二皇子正好从此处经过,看到了百姓们的惨状,才立刻修书一封上报给皇上。”
“战王殿下亲自请旨来江南赈灾,来的不只有战王殿下,还有战王妃和我。我们在途中看到百姓们流离失所,实在看不下去,所以就在村庄落脚,等帮助百姓们把房屋搭建起来,把庄稼种好之后才离开。”
“前几日战王妃和我到了一处村庄,并发现了矿山抓人的事情,我们二人商量一番后决定佯装城村民的模样来矿山里探查情况。而今天夜里我们二人原本准备离开,可是听说只要我们离开,大家就会遭殃后,战王妃又决定折返回来,说想要带着所有人一起从矿山走出去……”
“而今天夜里我在这里说这些话的目的,就是想问问大家愿不愿意跟着我们一起走。”
这些话一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似乎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一群人面色各异,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有的人甚至已经愣住,目光中含杂着些许迟疑。
就在此时,旁侧一直沉默的龚伯终于开口,“各位,他说的一切属实,我可以替他作证。但是是否要从此处离开,还是要看大家的决定,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很可能危及到自身的性命。”
“但是……还请大家记住,大祭司和战王妃是为了我们所有人的安危才折返回来,不然他们完全可以在今天夜里就直接离开。还有……他向我们坦露自己的身份,就证明你已经完全把我们当成了自己人,这些年来我们相互扶持,互相之间都有感情……所以还请大家千万对这件事情保密,不然受到威胁的不只是大祭司和王妃,还有我们。”
龚伯在人群中向来有些威严,所以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表情都略微发生了变化,一个个似乎坚定起来了似的。
就在此时,有人探出头来询问,“那倘若我们选择不离开,战王妃和大祭司还会走吗?”
他显然是在担心自己的性命,问完之后立刻将脑袋缩了回去,生怕会被人看到面容。
对于这个问题,其实邬时越自己并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可倘若让林清晚来回答,她定然是不会离开的。
“矿山的事情,我们此刻尚未上报朝廷。”他显然不知道林清晚已经给林丞相写了一封信的事,说完这句话后面色变得更加严肃,“但是战王妃临走之前派人给战王殿下传了话,可是如今战王并不在我们所落脚的村庄里,就算要赶回来也得一些时日。”
“更何况此处距离京城有千里,就算派人把消息传给皇上,也得要半个月以上。再加上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矿山所在的地方,寻找下来……我们可能还要在此处待上三四个月,而这也是按照最少的时间来计算。”
他一字一句的说,态度诚恳,“在场的各位有的在此处已经待了三四年,有的和我一样是被才抓进来的,对于时间恐怕早已经就没了概念。可是未来这三四个月谁也不会保证会发生什么,倘若有任何一个人犯错,其他人说不定都会遭到惩罚,生死在这个地方不过是最轻易的事情……”
“我相信各位不会出卖我,但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