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十六七岁的男孩率先抢答,“天下这么大,哪里不是精壮的劳动力?没了一个村子,还有千千万万个村子,不是只有我们会沦落为苦力。”
这话说的有些愤怒,语气也十分的冲,龚伯瞬间把他拉住,向后拽了拽,示意他不要这般。
听到这话后,林清晚心底最后那一丝摇摆不定的东西瞬间安定下来,她抬头看向龚伯,一说眼睛无比清明,然后缓慢将自己脸上的脸皮撕了下来。
李四娘这次看的清清楚楚,她再次露出惊讶的光芒,在看到林清晚面容的那刻,更是闪过几份惊艳。
这个女人好美,是那种与普通女子完全格格不入的美丽,在美丽深处还有些许超乎旁人的坚韧与勇气。
她……她到底是谁?
龚伯和男孩也愣了,二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林清晚声音平静,“其实我和他并不是什么被抓来做苦力的人,我是京城丞相府的嫡长女,也是现如今战王殿下的王妃,我们二人进入此处就是为了打探矿山里的消息,能够把所有的苦工都给救出去。”
“事已至此,我对你们便不再隐瞒身份,原本是打算我们二人先离开,等把这里的一切都查清楚后再来解救大家,可如今看来……似乎是不行了。”
邬时越不知道林清晚想要做什么,可是看到眼前之人直接暴露出自己的身份,他没忍住轻轻皱眉,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妥。
不过事情已经被做到了这种地步,而且眼前的情况下,他要是不袒露自己的身份似乎也有些不好。
于是沉默片刻,他从身上掏出一小瓶药水直接吞下,面上那皱皱巴巴的皮肤瞬间恢复,刹那之间年轻了二十岁,露出了那张俊俏的面颊。
“这矿山里加上所有的矿工一共有多少人?”林清晚冷静问出,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能让所有人听见。
龚伯愣了一秒,然后随即反应过来,“这……好像有二三百人。”
听起来虽然是个小数目,但是要知道在一个小型的村庄里最多也就只有几十口人,所以整个矿山里几乎包括了好几个村庄的人口。
至于从前那些死去的,更是数不胜数,不知道有多少冤魂都消失在这里。
林清晚的心情越发复杂,隐隐约约之中含杂着些许愤怒,像是不抓到背后的人誓不罢休一般。
“好,既然决定要离开这里,那我定然不会以你们的性命为代价,龚伯,我知道你在矿工中声望很高,而且那些工人们大多都听你的话,所以……所以要么我们全部都留在这里,要么今天夜里全部都离开。”
“什么?”还不等其他人说话,李四娘就率先叫了起来,满脸的惊恐,“不是说现在就走吗?怎么突然又要回去把那些人也带上?”
说完之后她匆匆忙忙的从洞口爬了出来,“我们三个人尚且不会被发现,可若是三百个人……恐怕很容易就会被人察觉。到时候万一被抓起来,那我们就都别想活命了!”
林清晚直接回头,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瞪了李四娘一眼,看起来有些吓人。
女人瞬间闭嘴,心底越发打鼓。
“你若是不想走,我也不会拦你,要么我们就所有人都留在这里继续受苦,要么我们就所有人一起离开。这一次你没有第三个选择。”
这话说的坚定无比,女排这下犹豫了,“可是……”
“你的性命是性命,别人的性命就不是性命吗?”林清晚直接反问出声,然后大步走到李四娘的身前,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明明知道我们一旦离开这里,其他所有人都会死,但是你仍旧没有告诉我。”
“李四娘,这是我最后一次原谅你,倘若再有下次,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这话说的太过冰冷,像一把十分锋利的刀刃,直接在李四娘的胸口狠狠插入。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一秒,若是说在之前,她对眼前这女人是怨恨,那如今就掺杂了些许恐惧。
于是最后也只能把嘴闭上,缩到了角落里。
见林清晚这般,邬时越知道这件事已成定局,倘若不把其他所有人都救出去,林清晚定然不会离开。
于是想了想后说道:“那今天夜里就这样走实在是不妥,毕竟我们只迷倒了一大半的士兵,还有一小部分还在巡逻。三百个个人出动声势是在太过浩大,更何况不确定有一些矿工想象离开。”
林清晚也没有打算就在今天离开,她将目光落到龚伯身上,“龚伯,还请你带着他一起回去,然后尽力说服矿工们,倘若愿意跟我们一起离开最好,若是不愿意的话,我就只能用别的方法了。”
龚伯的眼里闪过几分挣扎,林清晚继续说道:“我以我的性命发誓,绝对不会迫害你,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