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闻言立即噤声,不过他心中却是忐忑不已。
要去驿馆见包大人啊!
他会不会很凶啊······
县衙,后院的书房。
县令曹义正闲闲地翻阅着书卷,忽见周捕头进来报,“大人,开封府的王朝来了。”
“他来做什么?”曹义将手中的书卷一扔,不耐烦地问道。
“说是要一份尉氏县更夫的名单和住处。”
“更夫的名单和住处?”曹义眉头紧皱,“他要这个做什么?”
周捕头低眸思索了一会儿,问,“难道包大人想从更夫的口中问出些什么?”
曹义不禁撇了撇嘴角,“李村附近根本就没有更夫,能问出什么来?真是笑话!”
“给他吧!”
“是。”
王朝接过名单,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周捕头一眼,方才离开县衙。
走在大街上,他心中不觉纳闷起来:“奇怪,他怎么没有问我原因?难道他已经猜到了?还是说他们笃定我从更夫的口中问不出什么来?”
王朝按照更夫名单和住处,将随行的衙役分为了五支队伍,大家确认好各自负责的更夫后,便分头去查访了。
王朝和其中一名衙役负责走访在城东居住的更夫。
前面的几个更夫均表示近日没有见过赵铭,更不用提赵铭的折扇和玉佩了。
王朝很是失望。
难道自己这次又要空手而归吗?
他低眸看了一眼纸上的名单,“丁五?这是最后一个了,希望他能提供有用的线索吧······”
一旁的衙役机灵得很,立即附和道,“我有预感,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王朝侧头看了他一眼,锁着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些。
虽然他这话有安慰的成分,但听起来心情确实是好了不少。
“走吧!”
“是。”
待二人走到丁五的家门口,王朝惊奇地发现,离他家不远处居然是赵府——赵铭的家。
他心中不觉充满了期待。
或许丁五真的知道些什么······
“有人在家吗?”王朝叩门道。
没有人应声。
衙役问,“他是不是在睡觉呢?”
王朝闻言一愣,“对啊,更夫白日里都是需要补觉的。”
可他们要询问之事极为重要,根本不可能等到他自己醒来。
想及此,王朝叩门的力度又大了一些,嗓音也拔高了几个度,“有人在家吗?”
这次的声音是真不小,屋内正睡得香甜的丁五瞬间被惊醒。
他在梦里正典当玉佩呢,突然被吵醒,心情自然是非常差,“谁啊!还让不让人睡懒觉了?!”
丁五本想着靠这一嗓子能把敲门之人赶走,谁知敲门的声音不但没有停,反倒更大了。
他不禁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草草地穿上衣服,一面扣着扣子,一面往大门口走,口中还骂骂咧咧的。
“狗——”
刚骂完一个字,丁五却怔住了,眼前站着的两人竟然是生面孔?
“你们是?”
王朝笑着问,“我们能进去说吗?”
丁五瞬时急了,“你都不告诉我你们是谁,我凭什么让你们进去?!万一你们要杀我呢?”
王朝自知打扰了他的好梦,人家脾气大些很正常,只得赔笑着解释道,“我们来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又指了指旁边的衙役和自己,“你看我们像是坏人吗?”
丁五冷着脸观察了一阵,然后摇了摇头。
“你们进来吧!”
丁五还是把王朝他们让了进去。
进了堂屋,三人坐了下来。
丁五不耐地问,“你们有事就赶紧问,我还要睡觉呢!”
“打扰你休息了,实在抱歉。”王朝满脸的歉意,接着话锋一转,开门见山地问道,“前几日你夜里打更,见过赵铭吗?”
丁五闻言一惊,“赵铭?就是即将被砍头的那位花花公子?”
“正是。”
丁五忽地想起了自己方才的那个梦,“见过倒是见过,不过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王朝瞬间坐直了身子,“那你可曾看见他扔掉了折扇和玉佩?”
“看见了!当时我还想过去捡呢,不过却被一个人抢了先······”丁五满脸的惋惜。
王朝直接站了起来,直直地盯着丁五问道,“你可看清楚那人的容貌?”
丁五刚想张口回答,却突然闭住了嘴,“我说你们究竟是谁?怎么这么多问题?”
王朝察觉出丁五肯定知道那人是谁,于是直接亮明了身份,“在下乃是开封府包大人的护卫——王朝。”
“开封府?”丁五登时目瞪口呆,“那人的身份是否和李村的案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