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呃,柳姑娘来了……”
他原本是称呼钱夫人的,突觉不妥,赶紧改口,脸上满是尴尬表情。
“皇上……”躺在病床上的李香君看到皇上来探望,心里一暖,激动得想要挣扎坐起,没有注意到朱有兼对柳如是的称呼,还有两人脸上的古怪表情。
“别动,躺着。”朱有兼连忙跨前几步,伸手把她按住,脸上满是紧张关怀的表情。
“嗯。”李香君甜甜地应了一声,老老实实地躺着,心里满是开心幸福。
皇上日理万机,忙得马不停蹄,听闻自己病倒了,马上扔下国事跑来看望,如此关怀体贴,她能不能开心激动幸福嘛?
朱有兼坐在床边,握着李香君的一只小手,轻声细语地陪她说话,特别是哄她喝苦得难以入口的药汤时,言语表情满是关怀、温柔与疼爱,不仅让李香君感动得泪眼汪汪,就连俏立一旁的柳如是都不禁流露出羡慕与渴望之色。
在钱家,钱谦益很宠她,她之前没有别的想法,还感觉得甜蜜幸福,但现在对比起来,钱谦益的宠爱仍旧带着男人高高在上的强势,存在一丝疏离感。
朱有兼对李香君的宠爱看似平常普通,但却是发自内心的温柔体贴关爱,这才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真正的疼爱。
她敢保证,天下所有女人,最需要的就是这种温柔、细心、体贴的宠爱。
难怪她每次进宫,陈圆圆和李香君的脸上都洋溢着开心幸福的笑容,甚至还曾经说过,她们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就是嫁给皇上为妃,真正享受到了男女之间的甜蜜爱情,就算死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皇上好像说过,没有对比,说没有伤害,这话确实精辟经典。
此时,柳如是心绪起伏,眼中的幽怨之色更浓,她现在已经离开钱家,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李香君因身体弱,喝过药汤后,很快睡着,但一只小手仍抓着朱有兼的手不放,似乎只有抓着他的手,才能让她睡得安稳放心。
朱有兼没有起身,就这么坐着,让沉沉入睡的李香君抓着自己的手。
其实,他除了担心一拿开手,会上李香君惊醒,另外就是心虚了,或者说,单独面对柳如是的时候,有点尴尬。
不过,有些事情,躲是躲不掉的,而且太渣男,他承认自己花心,但绝对不是拔枪就不认的渣男,该负责的还是负责的。
朱有兼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柳如是。
“皇上,是圆妃她……她……”
柳如是结结巴巴地解释她进宫的原因,似乎想告诉朱有兼,她不是赖上某人,是因为陈圆圆忙着督工抽不出时间照料生病的李香君,担心李香君没人陪伴,才请她入宫帮忙照料李香君。
那事发生之后,她一度想以死铭节,但冷静下来之后,冰雪聪明的她还是觉察出异常,以她的酒量,别说几杯酒了,就是二三十杯都不会醉得一塌糊涂,春心荡漾,主动和某人滚床单。
再回想夫君之前跟她说的某些话,隐约间透露出的某种意思,她心中明白了,自己只是钱谦益讨好皇上的工具,心里为自己当初的选择感到悲哀伤心,也对曾经崇拜得以身相许的钱谦益大失所望,甚至有点恨意。
也正因看透了,她才没有半点不舍地离开钱家,也没有半点愧疚地接受钱谦益赠送的三进大宅和一千两银子的安家费。
独住的这些天,她想了很多很多,也想开了,钱谦益也不恨了,就当是还了他的情,从此恩断义绝。
恨某人?
她也恨不起,不说他大明皇帝的身份,毕竟他也是受害者,要怪只能怪自己命苦,所托非人吧。
不过,说老实话,每次回想起那一夜发生的事情,她感觉似乎有某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在身体的深处涌动,让她难以自持。
身为过来人,她是很清楚的,她嫁过钱谦益时,钱谦益已经六十岁了,早已经力不从心了,她才刚有感觉,钱谦益已经哆嗦了事了,她被半在半空中,十分难受,但也只能咬牙忍了。
千年传承下来的旧传统旧思想根深蒂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也只能认命了。
她和陈圆圆、李香君是无话不说的好姐妹,私下里,三姐妹也曾说一些女人之间的私密事,陈圆圆较为成熟,还能顾及她的感受,李香君年纪小,心直口快,会说一些让她很尴尬的事儿。
比如说她睡眠不好,没有得到爱情的滋润,肤色有点差什么的,至于那个爱情的滋润,分为两种,一种是精神上的,一种是肉体上的,而柳如是只是享受精神的爱,缺少的是肉体上的。
当一个女人享受到了这两种爱情的滋润后,不仅精神好,心情愉悦,肤色也会光滑柔嫩。
当然了,这些话是朱有兼“发明”的,为的是忽悠陈圆圆和李香君放开思想的束缚,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