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吧。”沐恩说道。
“好琼斯先生。”她小声怯懦的点点头。
随后,两人漫步在绿茵茵的山坡上,朝着奥瑞利乌斯的坟茔走去。
“你最近常常出来吧。”沐恩开口说道。
纳吉尼脚步慢了下来,逐渐的就到了沐恩的身后,如同一个随从。
“是的.先生。”她点点头,铁锹无力的拖拽着,在草地上拉出划,而后小草们又重新坚强的立起身子。
逐渐的,他们来到了山坡之上。
在奥瑞利乌斯的墓碑旁,还有着一个大大的凹坑,他们挨得很近,就像是有人打算盗墓一般。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呢?”沐恩问道,他转过身来:“纳吉尼,你不需要这么紧张,就像我说的,聊聊而已,而且很久很久之前便说过,你无需对我有任何的歉疚之心!”
沐恩沉默了,他曾经以为.他和邓布利多成功了。
沐恩点点头:“是的。”
“我不是纳吉尼,我只是用着她的身躯,用着她的记忆,用着她残破的灵魂,拼凑出来的怪物。”
“我们每个人都是怪物。”沐恩说道。
“你可以过你自己的生活。”沐恩说道。
“你可以拒绝的.”沐恩有些倔强的说着。
“不一样的。”纳吉尼说道:“最起码的起码.你们是有爸爸妈妈,是知道自己从何而来的怪物,不是吗?”
他发现自己坦率不起来了。
“现在,我自己想要这么做——这是我在不知何时要降临的死亡前,唯一想做的,要做的!
我想要帮助纳吉尼,完成纳吉尼想做的事情。”她最后说道。
“假如.假如我随时可能死去,但我不知道具体的时间,那么,我要怎么去度过接下来的每一天呢?!”
“‘我’.我没有记忆,‘我’所有的记忆都是‘她’的,我的想法,我的选择都无可避免的受到‘她’的影响。”
“.”
“纳吉尼,是纳吉尼想这么做的。”她说道:“我继承了她的记忆,我知道这就是她想做的。”
“都可以,只要是你想的。”沐恩说道。
“琼斯先生,你可别说我是纳吉尼。”她笑着说道:“我尝试过的,可是.每当我想让自己相信自己是她,那心中的裂隙,便会再大一分,无可避免,就像一个恶性循环,像是邓布利多先生腌失败的酸黄瓜一样。”
“生活.琼斯先生我不明白生活是什么。”她笑着说道。
她的肩头逐渐耸动起来,语气逐渐颤抖。
“她?是谁?”沐恩站在了她的身旁,循着她的目光,沐恩看见了下面村庄中的猪头酒吧。
冷风从山坡上吹来,让人有些不快。
是的,倔强。
最后,他看向了自己的双手。
“不是我想这么做的。”她小声的说着,缓缓蹲下身子,随后坐在了草地,虚弱而无力的靠在奥瑞利乌斯的墓碑上。
“琼斯先生.不,教授!”
“那么.我能做什么呢?我该做什么呢?我想做什么呢?”她沉思道,长发因为风的吹拂,挡住了那张迷茫的脸庞。
沐恩不断凝视着草地,随后又看向其他的地方,看向城堡,亦或是看向村庄之中。
“可是我不知道啊。”她摇摇头:“先生,记忆——记忆是我的过往,构成了我的人格,构成了我对世界的看法,对人的认知。那么.我呢?”
“我不会教你如何构造有【灵魂】的生物那就是坏的,因为他们的本质坏,所以在书写故事时,才要反其道而行之的歌颂爱情、人性与其他的东西.”
现在看来,似乎错得离谱。
“我?”她笑了笑:“我是谁呢?先生?”
她有些哽咽了。
“你可以拥有自己的生活。”沐恩迟疑了一会儿说道:“阿不福思绝对会愿意支持你的,邓布利多也是如此。”
“是——她!是她想这么做的。”
以及最重要的一点,你我毫无关系,所以你可以毫无负担的向我说出伱的想法。“
但我时时刻刻都很清楚,我不是纳吉尼。但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谁?
有时候,因为记忆导致的对世界的看法和做出来的选择,我甚至分不清.我是我,还是我是她.但最起码让我成为其中一个吧,不管是‘我’还是‘她’.”
说着,她转过头来:“教授,这个作业的答案是——做自己想做、热爱的事情,让自己不虚度每一天,对吧。”
“你是.”沐恩的话语滞住了。
“容我自夸一句,你再也找不到一个有我以及辛黛尔那么好的倾诉者了,首先我们年龄相仿,不像孩子一般无法理解你的想法,也不像邓布利多——两個,不像他们一般,有着长辈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