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宁浅笑两声,也没有再逗他。
只是……
随着广陵王府越来越近,没来由地,心情也不知不觉地变得紧张起来。
有种第一次上门去见男朋友父母的局促感。
虽然她已经见过广陵王妃,从广陵王妃的表现来看,似乎对她也挺满意。
但这种莫名的紧张与局促,就是怎么压也压不住。
灌两口冷茶,又拿出本书。
翻看几页,不仅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反而更紧张了。
“这马车怎么这么硬?”谢珣坐到她身边,抱着手,歪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把你的肩膀借我靠靠。”
察觉到她要躲,谢珣慢慢说道:“从离开金城郡那日开始,就没有怎么好好歇息过了。今日回王府,算是歇息。明日就又要开始忙了,不知道这一忙,又要忙到什么时候。”
“少跟我卖惨。”嘴里这样说,但陈安宁却没有再躲。
谢珣的嘴角勾了勾,“我这不是卖惨,而是想提醒你,我们还没有成亲呢,我要累死了,你可分不到什么财产。所以呀,就算是为了那一份财产着想,你也应该照顾好我。”
陈安宁嗤笑:“不说你前程远大,开始拿财产对标身价了?”
“没办法呀,”谢珣慢悠悠道,“你不认我的前程,我只能拿你最在意的财产目标价值了。”
陈安宁调侃,“就不怕拿到财产后,我把你给毒死了?”
谢珣掀开眼睛瞥她一眼,“我可不止有俸禄,还有皇上时不时的打赏,你舍得吗?”
陈安宁看着手里的书,忽然又能看进去了。
撇头看一眼他,忍不住就弯了嘴角。
而谢珣,感受着她松弛下来的腰背,嘴角也忍不住翘了起来。
不久。
马车便抵达了广陵王府。
谢珣坐起来,当先下了马车。
之后,他正要回身去扶陈安宁,就被蜂拥上来的管事、嬷嬷和婢女们给挤出去了。
挤在当前的嬷嬷,是前两日跟着广陵王妃到过陈家的那位。伸出胳膊,扶着陈安宁走下马车后,她笑问道,“一路过来,累着了吧?”
看着被挤在大门柱子旁,一脸无奈的谢珣,陈安宁的心境奇怪般的平静下来,回答了嬷嬷一句‘还好’后,便随着她的引领走进大门,换乘软轿,又行了大概两盏茶后,才抵达二门。
“我估摸着就该到了。”二门口,广陵王妃握住从软轿下来的陈安宁的手,牵着她一边往里走一边道,“王爷早就盼着你来了,前两日我去陈家回来,还反复追问我,你可有说过何时会来。”
“你瞧这院子里的水,都是得知你来的消息后,指挥着府里的下人冲刷打扫的结果。”
“这也就是你临时说要来,赶不及才只将花花草草和这地面冲洗了,你要提前两日说,我估摸着连屋顶的瓦,他都能让人一片一片擦干净了。”
谢珣啧一声,“想不到老头子还有如此细心的一面。”
广陵王妃白他一眼,“谁让你们兄弟几个不争气?你父亲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得,又来了。”谢珣头疼地叹一口气后,忽得话锋一转,“先不说老头子像我这么大的时候怎么着了,总之呢,我已经有着落了。你们以后要着急,就着急大哥、二哥吧。”
“弟妹这还没有过门呢,你就开始炫耀了?”前方的几棵玉兰树后,两个端方的俊美男子一前一后走出来。
走到近处,双双向着陈安宁揖一揖手后,前方的男子,也是刚说话的男子道:“我在南郡便时常听闻弟妹样样皆好的话,如今一看,除了一样不好,其余倒与传闻没什么两样。”
另一男子似笑非笑地配合着问道:“我看就样样皆好,你说的一样不好,指的哪方面?”
先说话的男子道:“眼光不好。”
“你们就嫉妒吧。”谢珣不以为然地回上一句后,下巴点着两人向陈安宁介绍道,“我大哥、二哥。”
陈安宁虽然没有见过两人,但与谢珣打交道后,也在私下里向春蕊、春桃打探过一些广陵王府的情况。
谢珣的二哥谢琛是南郡太守,大哥谢谦是国子监祭酒。
揖手向着两人回礼后,陈安宁笑着回道:“不是我眼光不好,是我在京城挑了一圈,只挑出他这么个高个来。”
谢珣得意道:“听到了吗,两个矮子!”
广陵王妃、谢谦、谢琛连着一群嬷嬷、管事和婢女都齐齐笑出声来。
笑过后,谢琛道:“我出任南郡太守三载,这才是第一次回来,回来还不足两日。矮子不矮子的,可算不到我头上。”
谢谦失笑:“所以算来算去,就我是矮子?”
“大公子将眼光放低些,早些成了亲,就不是矮子了。”有嬷嬷打趣道。
谢谦叹气,“那我还是继续当矮子吧。”
广陵王妃没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