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苏醒,他就发现自己似乎被人拎着衣服。
从他的背后传来一阵很明显的拘束感,像是有谁捏起他衬衫的一角,然后就这么将他提了起来。
他就这样悬浮在空中,缓缓移动着。
而在他的正前方。
那个将他吓了个半死的面具人仍旧在那里站着。
只不过这一次祂不是正面对着人,而是转过身、抬起头,像是在仰望着漫天的星空。
片刻之后。
像是察觉到了齐思勰的苏醒。
他身后那被人揪着的感觉,瞬间就消失不见。
仿佛后面什么都没有一样,这个可怜的年轻人就这么跌进柔软的草地之中。
而随着他落地的,还有一个平静的声音。
“人类之中曾经有过一个哲学家说过,有两种东西,我们对它们的思考越是深沉和持久,它们所唤起的那种越来越大的惊奇和敬畏就会充溢我们的心灵。”
像是对于这句话颇为赞扬,白面具转过头,对着齐思勰轻声说道:“那就是头顶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法则。”
“我很喜欢这句话,虽然它如今被用得有些多了,但很多时候正是因为其中蕴含思想的美和意蕴,才值得时间的考验。”
转过身,白面具正对着闯入之人。
祂一只手提着手杖,另一只手举着油灯、像是将光撒到前面,以杖剑指引前路一般站在原地,将时间分成明暗两道线。
在祂的身前是现实,而在祂之后、则是过去与未来。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眼前这个人的时候,齐思勰总是感觉自己的眼神似乎正在被漩涡一般的东西所扭曲。
仿佛一团被污染的颜料涂抹在他的身上,让他看不清面前的图画、只有模糊和混乱。
不过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不见。
因为面前的白面具举起了祂手中的油灯。
“这里前不久产生过扭曲现象产生了些许污染,而人类不能长时间置身于这样的环境里。”
祂淡淡地说道:“无论你所求是为了什么,如今都不是最好的时机。”
“所以为了你的安全考虑,你且退去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
祂就这么转过身去,提着油灯缓步走入黑夜之中,没有一丝停顿。
在祂的身侧,那团差点把齐思勰吓到的火焰宛如精灵一般靠在祂的身旁,围绕着祂上下翻飞。
这种诡异的超自然现象,是齐思勰此前从未看见过的。
所以让他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请留步!”
三步并作两步,齐思勰直接朝着那个人弯下腰:“您看起来很厉害!求求您,倾听一下我的祈求!”
他对着那个远去的背影低着头:“无论您需要什么,我都会尽可能去收集!只求您听一下我的要求,哪怕不答应也无所谓,只是听一下就好!”
说着,齐思勰的脑袋埋进泥土里:“求求您……”
泪水顺着鼻子流下,一点点没入漆黑的泥土里。
鼻尖抽噎着,混杂着土腥味的气息没入鼻腔之中,让人相当不舒服。
但他还是这么趴着,没有动弹一下。
因为他已经没有办法了。
他遇到的那些怪事,唯有超自然力量能够解决。
此前那个打电话的女声也是如此。
面前这个看起来颇为古怪的白面具……亦是如此!
只要有一丝一毫的机会,齐思勰就会去争取。不论这可能会将他导至末路,还是灭亡。
好半天之后。
一股无形的力量传来,轻轻扶起了面前的齐思勰。
白面具站在远处,正对着他、眼神之中没有什么别的情绪。
唯有平静。
“交易的要求是等价,从没有只是获取、而不付出的道理。”
听着这句话。
齐思勰的心中猛然一跳。
这句话的意思是……
果不其然。
下一秒钟,白面具看着齐思勰,淡淡地开口说道:“不过开口的机会当然是谁都有的。”
“交谈是人们自己的权益,没有任何人能够剥夺。所以,伱姑且说说看吧。”
祂轻轻点落手杖。
随后,扭曲的力量开始向四周蔓延。
而齐思勰的故事,也缓缓开始了叙述。
他的故事相当普通。
至少对于陈清而言这是一个非常大众的故事。
按照他的说法,他母亲、一个为了他操劳了大半辈子的人,因为某种怪病而躺在床上,常年昏迷、没有意识。
为了治疗自己的母亲,他和他有钱的父亲满世界追寻任何可能的希望,想要找到有效的治疗方案。
而在某一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