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
膝盖被活生生踩碎的痛楚让住持瞬间从昏迷中惊醒,直挺挺地坐起,痛苦地哀嚎着。
李扶光也被吓了一跳,这老头还被绑着呢,竟然还能坐起来,果然不像看起来那么弱。
她又去看辩机,想看看他的伤势有没有好一些,但出乎意料地,辩机非但没有醒来,伤势看样子还加重了几分。
他额头渗出冷汗,整个人像是陷入梦魇了一般颤动不止。
“这是怎么回事?之前辩机受伤的时候,这老头不都好了吗?怎么轮到辩机就不行!”
“蠢女人!当然不行了!”
李扶光正惊讶着,已经被痛醒的住持瞪着一双精目,恨恨地看着李扶光,若不是有绳索绑着,李扶光敢肯定他现在已经扑上来撕咬自己了。
住持说完之后,空气寂静了起码有一分多钟,期间李扶光只是看着辩机兀自发呆,根本没有对住持的话产生什么反应。
住持傻眼了,这女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她不是应该问自己为什么不行吗?
如果让李扶光听到住持的心声,她肯定要冷哼一声,惯的他,不看看现在谁才是阶下囚,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又是一分钟过去,住持似乎也明白了这个女人并不好搞,但他没有任何服软的举动,还是十分硬气,只是原先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了一些。
有恃无恐。
李扶光立马判断出来了这老头的表情所表达的含义,看来他还有什么底牌,大到足以不把自己这个厉鬼放在眼里。
“你和辩机是同一个人吗?”
李扶光还是开了尊口。
住持的眼神带了些惊讶,
“你还不算太笨,也可以这样说吧,我们是一体双魂,辩机…是我哥哥。
我们互相看不顺眼,矛盾经年累月地囤积下来,终于有一天爆发了……
我们各自找了载体,曾经永远密不可分的兄弟俩还是分开了……
我身上的伤害转移,是我们还在一体时,辩机给我种下的,只要不是致命的伤害,我受的伤都会转移到辩机身上……”
李扶光听的整张脸都快皱起来了,住持的话可以解释一些事情,但还有很多其他的细节呢?怎么不说?
比如,为何辩机对此事毫不知情?
又比如,当初你们分开的时候,是遭遇了什么才会连实力都被限制了?
这之后,你们二人的伤势又为何分别和佛像挂上钩?
还有还有,你这老头有这么好心给我解答问题?怕是居心不良吧!
诸如此类问题,你这老头是一概不提啊!
要放以前,李扶光决计不会在意这些,但现在为了完成任务,她得把所有的细枝末节都打探清楚才行!
她把疑问一股脑儿全问了出来,住持沉默片刻,随后缓缓道:“这些事…说来话长啊。”
“那就长话短说!我赶时间!”
李扶光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他别墨迹。
但住持却不干了,
“李扶光,你一点都不通人情世故的吗?说来话长就是我不想讲的意思了!”
李扶光毫不客气地威胁一番,
“切,你也不看看你现在在谁手里,要是不老实交代,我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谁知情绪本来已经缓和下来的住持听了这话好像又有点精神病发的趋势,狂笑着大喊: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罢!我和辩机本就是一体,杀了我他也得死!你动手啊!厉鬼杀死凶魂,说出去也是件谈资啊!”
李扶光直接一把拽起住持的衣领,一巴掌把他扇的呆滞片刻。
“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实际上她还真不敢,辩机没有记忆,住持是唯一一个对梵云寺知根知底的鬼,她要打探细节,还得靠这老头。
否则,为了能通关,虽然会很纠结,虽然会为辩机伤心,她最终还是会杀死住持,让辩机跟着他一起去死的。
她就是这么一个看似有情,实则自私凉薄到极点的人,嘴上说的比谁都好听,看起来比谁都善良,但要真被逼到迫不得已,她比谁都狠。
“别动!举起手来!放下那个老人!”
主殿内的气氛正剑拔弩张着,李扶光的身后却突然响起一道中年男声,打断了李扶光的思绪。
她不善地回过头,刚刚竟然被这老头影响了心绪,完全没有注意到这附近多了个人。
是白天那个高大的警察啊,应该是追逃跑的二人追到这里来了吧。
李扶光只是回了个头,手上动作未停,还是拎着住持的衣领。
张警官脑袋有些发昏,手上拿枪的动作都不稳了。
他紧赶慢赶从山脚上爬上来,结果刚到现场就发现两个逃犯竟然一个生死不知地躺在一边,另一个竟被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