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你真行啊,怪不得石头这么佩服你,跟会法术似的……”王大春满眼睛了都是小星星。
“哎,鬼抓了,是不是计麻子这就没事儿了?”王大春惦记着徒弟。
我把桃木剑和紫金钱收好,走到计麻子的床前看了看,计麻子可能是附身的怨魂刚刚被驱逐,他还是原来的模样,没看出有什么好转的迹象。
我摸了摸他的头顶、肌肉……感觉还和原来一样僵硬冰凉,脉门也非常微弱,甚至之前还要严重。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道:“贺厂长、王主任,你们应该有个心理准备,计强的状况超出了我们的预估。”
我左手拇指、食指、中指,捻着计麻子丹田处的金针轻轻的转动。
贺副厂长和王大春赶紧围了上来。
“小周同志,计强身上的那猪精不已经被你收了吗?他怎么还……”
两个人都急了,特别是贺副厂长,他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我身上了,就怕计麻子真有个三长两短。
按照他的理想状态只要不出人命,不管这件事多邪门,无非就是有些经济损失。
但无论是计麻子或者是胖子真要是送了命,这个事的性质就变了。
贺副厂长见我不说话,转头又看向陆玉荣,他认为陆玉荣是我们这个团队的二号高人。
陆玉荣把袋子放到一边,将纸碗、香烟,全部熄灭,那个装着怨魂的袋子放到一边,也走过来。
经过这段时间,那怨魂早已经化成了黑灰,根本就用不着再关注了。
陆玉荣站在我旁边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计麻子,她犹豫一下道:“小刀没说错,这个人已经是油尽灯枯,他是被猪精附体的时间太长,身上的阳气和气血几乎被吸干了。“如果没有什么奇迹发生的话,还是尽快的安排一下后事吧!”
陆玉荣在某些方面的经验不次于我,她知道有些话我可能不好说,干脆替我把话挑明了。
“这、这可怎么办呢?小周同志,陆同志,能不能想想办法啊!”
“计强是我们厂的老职工了,要是因为杀个猪把命要搭上了,这事儿我们没法儿交代啊?”
贺副厂长连声叹气。
王大春更傻眼了,虽说计麻子的死是因为猪精上身,但除了当事人和我这样行家之外,别人可不见得信。
外人看来那是因为王大春拿玻璃瓶子一顿捅,把计麻子捅伤送来的。
不管治安局最终责任怎么认定,黑锅他多少得背一点。
另外毕竟师徒一场,感情做不了假呀!
“小刀,你、你看在和赵石头的关系上无论如何得想想办法。计强这这孩子命苦啊,你得帮帮他呀!”
王大春过来想摸摸计麻子的脸,但是没敢动,他顺势站在我的旁边,接着眼泪下来了。
他这么一哭,把赵大胆和两位科长弄得也挺伤感。
赵大胆本来眼睛本来就红,这回更红了,晃着秃脑袋把计强的情况给我们介绍一下,
没想到计麻子的命运还真挺传奇。
如果放在旧社会或者说是倒退几十年,计麻子很可能是个很牛逼的人。
计麻子的祖籍在辽省葫芦岛市,当时叫老锦西县的地方。
锦西县的位置很特殊,过了山海关之后就是它的地界。所以也被称之为第一关外第一村,就是关里和关外的分界点。
这个地方的人大多数是闯关东的时候由关里各地汇聚而来,自古民风彪悍,老百姓身体也好。
加上锦西县地势还挺特殊。
这里有山、临海、有温泉、大大小小还有一百多个庙……所以被很多人称之为宝地。
计家不是外来者,而是坐地户。
计麻子的祖爷爷头脑聪明,那时就已经小有家业。
趁着外来人多的时候开始低价雇用这些大汉,利用这些壮劳力开垦荒地,又花低价包了很多亩地。
他什么东西都不种,就种土豆。
这玩意儿好,既能当饭又能当菜还便于储存。
一来二去的,计家事业干大了,号称锦西头号土豆王。
老爷子有了钱之后开始做其它产业,在奉天、燕京、魔都……好几个地方都有买卖。
其中在奉天就建了一个大型的屠宰厂,也就是现在奉天屠宰厂的前身……
计家的辉煌延续很长时间,计麻子他祖爷爷身故之后,接下来的几代人没有太出类拔萃的,但也没有太败家的,就这样吃着老本儿维系着自己家的荣光。
在动荡的年代,是季麻子的爷爷当家,这老爷子很开明,早早的就站队成功,建国之后保留了财产。
但是为了安全。老爷子把大部分的家业全捐了,只留下了房产和奉天的屠宰厂。
到了开始公私合营时期,计家的企业就变成了只享有一部分股份,日子依然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