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前这面被具象化出来的无限屏障面前,在这种被具象出来的巨大差距面前,白宁或许已经本能性地感知到了自己的渺小。
当前的这座高山,就是无法被跨越的,也是当前的他无法彻底战胜的。
失败是既定的事实。
被征服,也是既定的事实。
就像久远之前被完全征服的那些奴隶一般,在更高层级存在的面前,他们根本就翻不起任何浪花。
低层级就是低层级,是被注定的卑微与渺小。
所有的弱点,都是被精心制造出来的驯服手段,是狗项圈,是牧牛绳。
最终,还是在这种近乎于无法被跨越的差距面前,被彻底地击败了吗?
像是一种来自于内心深处的自问,又像是一种来自于本能深处的自怨自艾。
这些曾经被白宁所不屑的东西,现在就要成为主导白宁的缰绳了吗?
似乎,曾经那个冷静而疯狂的白宁,正在慢慢地弯曲下膝盖,弯折下脊梁。
不可能!
一股怒意在狂涌!
这个卑微且懦弱的白宁,根本就不是他!
这是被具象出来的假象,更是被营造出来的骗局,是被肆意玩弄的傀儡!
他白宁就是白宁,怎么可能会被这种莫名的卑微情感所奴役?!
猛然惊觉之间,白宁像是从一个梦中梦醒来。
抬眼处,面前依旧是那道万分熟悉的透明屏障,未曾动摇分毫。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意识开始动摇的?
意识空间之中的梦境,这就是所谓的梦中梦吗?
意识的意识会产生意识,梦中的人会产生全新的梦境,此处的更高层级存在,让白宁更加叹服于这道屏障的不可被跨越性。
太多不可被白宁所认知的东西,正在不断地试探着白宁,不断的解构着白宁,尝试着破解白宁,奴役白宁。
这种天然的奴役特性,似乎就是此处更高层级存在的一种本能反应。
或许,这种反应,并非出自于一种自大和傲慢,而是出自于一种刻板惯性行为。
又或者说,在不知多少年岁的磨损之后,此处的更高层级存在,其所具备的功能性,其实已经所剩不多。
他所能做的事情,也只有奴役,使用各种手段尝试着去奴役。
人都有弱点,这个弱点,就是此处更高层级存在所寻求的奴役方式。
基于这样的认知,那么,当前的这道无限屏障,真的不可被跨越吗?
白宁像是突然陷入到疯魔状态了一般,在这道近乎于无限的轨道上夺命狂奔,时不时的就会急转向,时不时的就会尝试着撞击一下面前的透明屏障。
刚开始的白宁,还能找到一些基本规律,但越到后面,白宁也越像是一只无头的苍蝇,根本就无法猜测他的下一步动作会是什么。
这更像是一种意念层面的较量,白宁想要通过这种超越认知的突变举动,尝试着让此处更高层级存在不能及时地制造出透明壁垒。
意识状态的白宁毫无疲惫之感,左冲右突之间,已经不知道变换了多少次尝试方式。
可是,当前的这道无限透明屏障,依旧没有被试探出破绽。
难道,这道屏障,真的不是一段横亘在白宁面前的短小屏障吗?
它本就是无限的。
又或者,在白宁的所有可能范围之内,早已经生成了对应的透明屏障。
看似白宁在试探更高层级存在的底线和应变能力,但其实这道屏障的宽阔程度,早就已经超越了白宁的所有应变能力。
只要出现在白宁位点的透明屏障,永远是一道左右宽各十米的屏障,那么不管白宁怎么变换,他也冲不出这道屏障的既定范围。
挡在他面前的屏障虽然只有20米,但就是这20米,却封住了他所有的变数。
在白宁的能力范围之内,这道横亘在他面前的20米屏障,就是无限屏障。
人的反应速度有限,奔跑速度有限,就算这面屏障存在一定的生成间隔,20米的距离也是白宁永远都无法跨越的距离。
这便是人类的极限,也是被更高层级存在所算计好的极限。
只需方寸之地,便能永远的困住白宁,这就是人类孤立个体的局限性。
卑微,渺小,在这一刻被凸显得淋漓尽致!
想要困死一个人,并不需要无限的空间,只需要一方其所不能跨越而出的牢笼即可。
再次体验到这种仿佛天幕笼罩一般的绝望感,白宁对于这个更高层级存在,也显得更加的忌惮。
面对这座不断凸显其巍峨高耸的大山,白宁心中想要将其给跨越的斗志依旧没有被抹除。
凶险,畏惧,高山仰止,这或许是用于征服一般存在的利剑,但对于白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