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宁宁就知道今夜她心里莫名的不安是真的预示着有事要发生了。
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戚宁宁变得有些慌张无措。
如果要真是朝廷派来搜查的官兵,那她现在可真的不好逃。
在外面的人还没到后边院子来的时候,陈大夫也已经听到动静从床上起身了。
他出了房间疾步到戚宁宁的房间门口,轻扣了两下门后他道:“姑娘快些出来,顺着后门出去,我在这儿拖住那些人。”
戚宁宁蹙着眉道:“可我走了,陈大夫您会不会有事?”她最担心那些人会牵连陈大夫。
“姑娘放心,只要他们见不到你的人就不会做什么的,快些走吧,那些人已经快要过来了!”
陈大夫在门外一边张望一边催促着她。
戚宁宁咬牙拉开门,记着陈大夫的指引往杏手堂最后面的后门跑去。
戚宁宁前脚刚走,后脚外面踹门进来的那些人就涌进了后面的院子里。
不大的院子顿时被这些人变得更加逼仄。
陈大夫拢了下披在肩头上的外衣,镇定的走到众人面前。
“官爷,这大半夜的闹这么大动静是要做什么啊?”
为首的那人目光扫了一圈院子,随后一个眼神过去,其余人便分散开来四处搜寻着什么。
陈大夫看到那些人搜查时压根不管他的药材,不多时,好多药材就被他们横冲直撞、粗鲁蛮横的搜法给弄得散落了一地。
那里头可有好些名贵药材,被这些人不当回事的弄到地上不,来往走动时也不顾及地上的东西,好好的药材都被踩扁踩碎看不成样子了。
陈大夫连忙阻止道:“官爷,官爷!你们到底要找什么啊?别把我这院里的药材给弄脏弄坏了,这可都是我上山亲自采的,你们给弄坏了,我这老头子的药铺可怎么开下去啊!”
那些官兵没有搜查到人,跑回来跟为首的侍卫长汇报后,侍卫长走上前攥住了陈大夫的衣襟。
他质问道:“老头儿,你这儿的那位姑娘呢?你把人藏哪儿去了?不老实交代的话,就当做通敌之罪处置,就地格杀!”
侍卫长的一张脸在院子里逐渐暗淡的灯火下显得尤为阴沉可怖。
陈大夫的衣襟被揪住,勒住了脖颈让他有些喘气艰难,“官爷……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您在什么,这药堂就我一个人住,哪有什么姑娘啊……”
侍卫长一记眼刀飞来,显然已经发怒了。
“来人呐,给我先把这老头的一只手砍掉,我看看少一只手能不能让他多点话。”
得了他的命令,后面有一名官兵抽出了腰间的佩刀准备过去砍手。
陈大夫心下一沉,戚宁宁在他这里的事情究竟是谁泄露出去了?
平日里他都交代过堂里的那些子,叫他们不许往外的,按理官兵那边应该不会知道的才对,结果今夜里却这么直接的找来了,显然已经有了非常明确的消息。
陈大夫在心里一时半会儿寻思不出来是谁做的,只能暗自懊恼自己还不够谨慎,这下那位姑娘又没了藏身处,恐怕往后须得更加谨慎的重新找落脚地了。
他一条老命,若是丢了便丢了罢,他也差不多活够了,今日是为了报恩而死,也算是了无牵挂了。
只是可能会在死之前受些折磨,不过只要能为那姑娘多拖延点时间,一切都是值得的。
看着逐渐逼近自己的持刀官兵,陈大夫坚韧不拔、毫不在乎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
跑到后院门口的戚宁宁,正打算拉开门跑出去时,她忽然想到一种可能。
如果外面来的真是来搜寻她的官兵的话,从周遭都没有动静,直接来了杏手堂的表现来看,宫中必定有准确的消息。
既然都得知她人在这里了,若是搜不到人,那么那些官兵必定不会放过还留在这里的陈大夫。
她不能够去赌上别饶性命,只管自己逃命。
所以哪怕是已经走到了后门门口,她还是打算调转回去,只要见了她,那么那些官兵便不会再去为难陈大夫了。
她就算被抓回宫中也不一定会死,到时候让陈大夫给赫连清传个信请他想办法就校
她转回身要跑回去时,鸿山从外面翻墙进来。
“殿下快跟属下走,这里有不少官兵,若是他们抓到您您可就很难再脱身了。”
戚宁宁对他摇摇头,“我不走,陈大夫愿意冒着危险收留我,我不能忘恩负义,眼睁睁的看着他陷入险境,这是我的事,不该牵扯到他人身上,否则我心难安。”
“属下会去想办法救走陈大夫的,您不要再回去了,还是快些走吧。”
“此事你听我的,你们暗羽卫绝不能轻易暴露,一是我担心碧羽那边还有人盯着。
二是你们在北幽现身的话,北幽现在本就对宣国的人充满列视,你们再一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