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没错,可错在你出来了。”
赫连崇昌正了正神色道:“不管是为君还是为官,都绝不能嫌弃这些繁琐复杂的事,在其位谋其事,这本就是朕和朝臣们应该尽的责任。”
“你现在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你还没有完全把自己放到你的位置上,还没有要正式做事的决心与毅力。”
“家国之事,都要重视。”
“是,儿臣受教了。”赫连清敛下眸道。
这日回去之后,北幽皇都上下又做了一层严密的布防,进出城的百姓全都要在城门口接受盘查,核查他们的路牒。
一旦有可疑的人,城门的守卫会立即把人抓到守备军的军牢内经受进一步的审查。
夜里到了宵禁时,城中巡视的兵士增加了两倍,如无特殊情况,任何人不得在宵禁以后再在外面走动或者是出城。
如此过了几日,巡逻兵士抓到了一些醉酒的酒鬼还有一些没有路牒却想要蒙混过关的。
但经过审查后都不是上头真正要查的可疑之人。
这日,戚宁宁在院中独自荡着秋千时,看见碧羽站在不远处出着神。
戚宁宁脑筋一转,心想碧羽不会在想什么歪主意对付她吧,应该不能吧……
鉴于她之前有对自己的事坐视不理的前科,戚宁宁实在无法再去信任她。
碧羽一有什么动作,戚宁宁总会迅速防备起来,以免被她坑害。
而戚宁宁一直在等着碧羽露出马脚,却始终没有那种苗头。
那日离开雁荡山之后,碧羽就好像还跟以前一样,对她的事依旧尽心尽力,十足的忠仆形象,怎么看都看不出来她会是那样不顾主子安危的人。
但越是看不出来,戚宁宁就越是觉得碧羽大概是那种深不可测的人,于是内心里对她的警惕更高。
碧羽独自在廊下站了会儿后走了,戚宁宁抓着秋千绳速度慢了下来。
——
又过了几日,赫连清从宫中回来时,脸色冷峻,在目光触及到戚宁宁时才稍有变化。
不过戚宁宁仍然还是看出了他的不对来,询问道:“今日怎么不开心?是朝会上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么?”
赫连清兀自用眼睛描绘了一会儿戚宁宁的眉眼,不知该怎么开口跟她讲。
良久后,赫连清弯起嘴角的却是另外一个话题。
“今日有新打捞上来的湖鱼,肉质紧实鲜嫩,待会儿厨房做了送到这儿来,我与你一同尝尝这滋味儿。”
戚宁宁抓着他的胳膊,紧紧的盯着他那双眼,“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一定要跟我出来,别憋在心里。”
不然就会演变成黑化值得提升,戚宁宁是能劝一下劝一下,在源头上遏制住黑化值提升的可能,免得给自己白白的增加任务量。
赫连清把手搭在她的手背上,轻声宽慰着她:“真的没事,你放心,有事我一定第一个跟你。”
“你就别担心我了,近日我听你一个人待在府上无聊的紧,等改日我闲下来了就带你出府游玩一番,这几日就只有先委屈你在府里多看看话本子了。”
其实看话本子没有什么委屈可言,这古代人写话本子的速度一点也不亚于现代作者写网文的速度。
前者还是手写,原作者先手写一遍,然后再找写手为他\/她誊抄更多的副本,再行卖出。
这手写的话本子其中蕴含的不仅仅是作者的故事思想,更多的还是作者的血汗。
这钱赚的是相当不容易了,戚宁宁很是佩服。
赫连清因为朝中的事而变得忙碌起来,自从他参与上朝听政以后,赫连崇昌就有意的将一些简单的政务交给他进行处理。
如今赫连清白日里都在为了手头上的事四处奔波,基本上到了晚上色微微擦黑才到家。
是日,空阴云密布,层云低垂,色晦暗不明,有要下雨的征兆。
戚宁宁坐在窗边看话本子,一阵风袭来,将她话本子的书页刮得翻动不止。
她伸手按住,起身要去关窗。
只听外头一阵杂乱沉重的脚步声渐渐拉近,随后大雨倾盆而至,噼里啪啦的雨点迅速将地面染湿,砖缝处很快积起了水洼。
忽然,一只脚踩进了那水洼里,水花四溅,紧接着院子里围满了披甲执锐的兵士。
那些兵士身上披着的甲胄泛着冰冷的光泽,雨水落下也不肯多在上头停留,迅速就顺着甲胄的下摆滴落了下去。
雨幕形成了一条条雨滴串成的珠帘,密集的都快要模糊了一切景物,也包括人。
戚宁宁的心漏跳了一拍,对这样的阵势隐约感觉到了不安。
随后那种不安感便逐步靠近了她,门外兵士的带头人丝毫不顾自己已在外踩水湿掉的鞋履,一脚踏进了房间,他浑身滴着水,很快就把门口那一片地面给打湿。
他手上还握着一把雪亮的钢刀,沾了水珠的刀似乎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