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暖意和白她中蜜欢散的那种热意是不同的,后者只会让她躁动难当,难受不已,此生都不想再体验到那种感觉了。
吃完都可以当做夜宵的晚饭,戚宁宁又躺进了被窝里。
药性散去了,但她的身体仍然没有恢复完全,四肢仍然绵软无力。
吃饭都是由赫连清代劳一口口喂她吃的。
赫连清半点没觉得麻烦,他觉得戚宁宁放轻松下来依赖自己的感觉好的不能再好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窗外的月牙悄悄从云雾中露了出来,树梢上蹲着眯着眼睛的鸟雀。
赫连清道:“你安心睡吧,我出去一下,待会儿回来。”
戚宁宁乖巧的点点头闭上了眼睛,耳边听到赫连清远去的脚步声以及开关门的声音。
开吉今夜有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守着赫连安。
这个家伙不太老实,必须得有人看着才行,以免还没到明日就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赫连清出去时,开吉抱着剑坐在赫连安门口的椅子上,人还精神抖擞着。
就算赫连安想跑,在开吉的眼皮子底下,那也是插翅难逃。
赫连清从旁路过,开吉站起身在他身侧低声道:“主子,离山的船只已经安排好了,明日一早就能启程。”
“好,今夜辛苦你把人盯紧,明回去了准你休息一日。”
“谢谢主子。”
完赫连清下了楼,开吉继续坐回去坚守自己的职责。
赫连清再次回到房间时,戚宁宁已经睡着了,那张恬静的睡颜让人完全想不到白里都发生了怎样的事。
一想到赫连安把那等不入流的手段用到戚宁宁的身上,一门心思的觊觎着,他就恨不能把赫连安给杀了。
这是头一次他对这个皇兄起了如此浓烈的杀意,哪怕他们血脉相连,但那又如何?谁叫他触碰了自己的那条线。
但身处皇家,他又不能如此随着自己的心意,他得把决定权交予父皇,让父皇来裁决。
在戚宁宁睡着时,不能和她话,赫连清便会想起那次他们一起去放灯的时候。
戚宁宁在灯上写了,等这里的事情解决了,她就要回去。
对于宁乐公主而言,北幽的土地是异国,是他乡,陌生而孤独,若非两国的战事,她根本不必远嫁至此。
所以赫连清时常在想,戚宁宁会不会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很不好,都不值得她留恋,她念着远在宣国的父皇与母后,想着有朝一日,她还是要回去的罢。
再加上今日发生的这种事,应该让戚宁宁感受到了极度的不安与恐惧,留在这儿没人能护她,好像处处都是危险,她过得并没有那么好。
赫连清换位思考着,如果他是宁乐公主的话,他应该也会觉得如果没有来到北幽,一切都会照常美好的。
他能换位思考,却终究不是戚宁宁本人,而他有自己的一己之私,他希望戚宁宁能踏实安心的留下来,把北幽当做自己的第二个家。
……
戚宁宁睡到夜里,被窝里暖洋洋的,好似和她睡得时候被窝里的温度不太一样,更暖了些,暖的她就好像泡进了温泉似的。
她动了动身体,脚边隐约碰到了什么东西,她试探着又去碰了一下,感觉到好像是个汤婆子。
紧接着耳畔就响起一道低沉好听的声音:“别乱动,待会儿凉气要进去了。”
听见凉气二字,戚宁宁就好像身处其境了一样,当下就听话的不再乱动了,老老实实的接着睡。
可惜这有了意识以后,身体里的寒气就趁机跑了出来,在她面前狠狠地刷了一波存在福
凉气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骤然间倾泻而出,在她体内泛滥不断。
寒气流转到四肢,刚才有多温暖如春,现在就有多寒冬凛冽。
被窝里的温度仿佛电视机放出来的影片忽然失了颜色后成了黑白的那种刹那变化,鲜明的可怕而迅速。
汤婆子对她也不管用了,此刻俨然成了一块石头,触上去,她身体的温度都跟传了过去似的,汤婆子变成了冰疙瘩。
她猛的一弯腿,在被窝里蜷缩成虾米状,努力的想要留住最后一点似有若无的热度。
她的这点动静根本瞒不过一直守在榻边观察情况的赫连清。
他知道这是戚宁宁体内药丸效果发作的时候到了,听那大夫,这个时期最为难受,外界的温度很难感染到她,整个人是成了一座冰雕都不为过。
为此赫连清早早地就在外面准备了很多样东西。
他在后院里烧了很多柴火,一直守到柴火变成火炭的状态时才端上楼送到房间里戚宁宁的榻边放着。
他努力让室内变得更加温暖些以驱散她身上强大的寒气。
戚宁宁无意识的低喃道:“冷……好冷……”
她用双臂紧紧的抱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