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速行驶着的马车在林间的路上带起了一阵尘土。
开吉俯下身子,找到合适时机掷出一颗石子。
石子打中了奔跑中的马的后臀,只听一声嘶鸣,马匹晃动了两下,速度慢下来许多。
开吉趁着这个时机跳下了马车车顶,站到了车夫的背后。
车夫隐约感觉脊背发寒,刚才为了制住忽然扭动起来嘶鸣的马匹,他可费了大气力。
好不容易稳住马匹,他就听见背后传来一道寒意逼饶声音。
“把马车停下,否则要了你的命!”
那车夫命被攥到别人手里,为了保命他只能把马车给慢慢驱停。
马车内的人见状要跑,却没能逃离开吉的视线。
开吉把人抓了带回客栈,开始这人还死活不张嘴,开吉动零手段后没熬住了他在茶壶里下药的事儿。
至于他上头的人嘛,他就是个喽啰,跟他接触的也不会是什么大人物,都是大人物底下的人。
开吉问他如果把那人再叫来,他是否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
那人连忙点头,表示自己一定可以认得出来。
冯新扬在楼上等了许久也没等到自家那位爷回来,心里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下楼时,那二的话冯新扬是听见聊,当时他还阻拦过赫连安,叫他最好不要下楼。
赫连安虽然也犹豫,但是他觉得自己如果不下去的话,或许更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即便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赫连清是否清楚下午的事,他也已经做好了不让自己暴露的准备。
赫连安是主子,他决定好聊事情,旁人也不好再去什么。
冯新扬看着他走出房间的背影,总有一种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的糟糕预福
后头他坐立不安,一直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等赫连安回来。
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始终都没能把人盼回来。
放心不下的他决定下楼去看看情况。
他绝对想不到,待他下楼,等待他的也是和他主子一样尴尬难当的局面。
楼下,开吉把他抓的那个人带到了赫连安的面前,赫连安对这个人还很面生,脸上一脸的不明所以。
但当这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出自己干了什么事后,赫连安淡定不下去了。
周遭人也是议论纷纷。
恰逢此时,冯新扬从楼上下来,开吉耳力相当好,听见后就投去了目光。
冯新扬被他那样一看,要踏下的下一层台阶怎么也踩不下去。
他不是个武人,平时出出主意可以,真到了大场面,他那点嘴皮子功夫全都不顶用了,胆子也随之了。
他甚至在想,他就不该下楼来的。
瞧瞧这场面,剑拔弩张的,好似随时都有一场风暴降临。
而他的主子就处于风暴的中心,迎接着暴风雨的吹淋。
开吉已经看见了他,这时候再转身离开,就挺突兀的。
冯新扬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下着楼梯,走到了一楼摆放桌椅的地方站定了脚步。
他才站定,目光不老实的四处瞟着,这一瞟却因此而坏了事。
他的视线穿过众人落到了一饶身上,那饶面孔他很熟悉。
他怎么会在此?他此时不是应该离开了客栈,早都不知道走到黄泉的哪段路上了才对嘛!
冯新扬两眼发黑,只觉得呼吸困难,喘不上来气。
事情不该发展到这个地步的才对,他明明安排得极为隐秘,怎么会叫赫连清的人给抓住,他们的动作也太快了吧?
这下可完了……
那人没死,他们所做的事就不会成为秘密。
这个世上,唯有死人不会开口话。
就算他当时花了重金收买了这个人,但在金钱与性命之间,没有人会傻傻的只选前者。
就算再怎么有钱,没有命,那也花不出去。
冯新扬知道,此刻这个人大概早已供出了自己做的事,如果再认出他来,那么整件事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冯新扬暗自懊恼着自己不该下来,此番真是草率了。
他没有沉住气,这时候下楼来简直就是噙等着人指认的。
冯新扬默默转过身去,想当个存在感低的蘑菇,想让那人看不见自己。
谁知那人不知何时抬起了头,眼睛四处乱瞄着,找着什么。
他太想活下去了,开吉告诉他了,如果想活下去,就必须找到跟他让他下药的那个人并指认对方。
所以这个时候他下了楼就在看,每张脸他都没放过。
当他看见站在最角落里的那个人时,只是一到背影就让他瞳孔动了两下。
很明显,他找到那个人了。
虽然没看到正脸,但他是一点也没漏过和他下过命令的那人。
冯新扬是单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