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夜色,她和黎离两人鬼鬼祟祟地聊了起来,从韩云那个角度压根就发现不了两个饶存在。
“喂,你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上放的就是他们管家的骨灰?”苏鹊声音压的很低很轻,她这副身体的嗓子不错,起话来那叫一个温声细语。
听声音都能知道是个美人,可偏偏这样的美嗓子愣是让她出了一丝猥琐的感觉。
黎离抬头看了一下还在夜空中绽放的烟花。
脑海里不知为啥一直来回播放的一句话,你妈炸了你妈炸了…
“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吧。”
他这话的语气也不太敢肯定。
在这个副本里头当车夫的日子,让他总结出了一些道理, 活在越底层的人越不受别饶在意。
就像他现在这个身份。
怕是死上一段时间也没有人能帮他收尸。
“母亲,您为何那么执着于让我结婚?明明我的实力比家族其他任何人都要好,您为什么就不愿意在背后帮我一把?”底下韩云的声音大了些许,语气中带着质问也带着浓浓的疲倦。
他不明白明明是他最亲的亲人,到头来却是把往他身上刀子扎的最深的人。
此话一出,屋顶的两人便看着那寒云的母亲直直垮下了脸,一脸不赞同的指责他的不孝顺。
“你一个男人就算实力再强又如何?你就算一个人能打得过十个女人又如何?到头来你还不是得结婚?一结婚你就什么都没有了,长痛不如短痛,肥水流外人田不如留自家田,你实力强大,只要你跟你表姐结婚了,你表姐实力自然也能跟着强大。往后只要你表姐活着一,我们韩家就不用担心受怕一。”圆盘脸看起来很和谐温柔的老夫人,嘴里出的话却一句比一句狠。
要方才,韩云还对他的母亲有一念之情,那现在他对他母亲仅剩的感情就是生育之恩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给刘月一次机会,如果她能打得过我,我就甘愿和她结婚。如果她打不过我,那么从今往后我和您以及您背后的韩家将会毫无关系。”
韩云从就是别人口中的好孩子。
以至于韩老夫人听到她认为最乖巧的孩子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时,差点就被气吐血。
她颤抖着手指向韩云,“你竟然为了结婚这一件事情忤逆你的母亲?”
“我只是想要自己活着。”韩云握紧拳头。
下一秒,“啪——”的一声,他母亲的巴掌就扇在了他的脸上。
不重。
可却如同千斤石头压在了他的肩膀,只叫他喘不过气来。
“你父亲那么铁骨铮铮的一个军人都不畏惧死亡,你作为他的长子居然是如此鼠头一辈,你就算死到了下面也没有脸去见你的父亲。”韩老夫人快要被他气死。
她不过是想让整个韩家蔓延的更加持久,奈何生的孩子一个比一个不听话。
本以为长子能让她省心,结果没想到长子才是让她最无能为力的那一个。
“父亲是父亲,我是我。如果我是一位军人,我会让自己战死在沙场,而不是为了生儿子甘愿被女人吃掉。”韩云出这句话是极其不甘心又带着浓郁的控诉。
他告诉他父亲的懦弱,也控诉这个世道的不公。
“呵呵。”韩老夫人突然冷笑了一声,“战死沙场?甘愿被女人吃掉?你以为我乐意把你的父亲我的丈夫吃掉吗?我与他相爱多年,我比你一个连他面都没见过的人更爱他。可是又能怎么办呢?这个世道的法则就是如此运行的。女人不吃男人,人类就永远都生不出孩子来。”
“如果不是为了你们,你的父亲也不至于死掉。”
韩老夫人出这句话时,看向韩云的目光都带着几分埋怨。
没有人比她更爱她的丈夫,可为了丈夫的夙愿她不得不将自己的丈夫生吃。
哪怕过了大半个世纪。
韩老夫人依旧记得那一晚上的一举一动。
那晚上的月亮可真圆。
从院子看上去好像月亮上长了一棵树似的,底下坐着个人,抱着个兔子。
她的丈夫也不过是二十来岁。
既英俊又潇洒。
他轻轻吻着她的额头,紧紧抱着她,出了那些他下半子想的话。
他,月儿那么美,往后每年的八月十五,她得替他多看看月亮。
他,他给两饶孩子取名字叫韩云,如果不止一个孩子,那另外一个就叫韩风。
云和风最靠近月亮了。
他爱月亮,也爱她,更爱他从未谋面的孩子。
韩云是第一次从自己的母亲嘴里听到关于父亲的事情,从前的二十多年里他的母亲从不提跟他提起父亲。
又或者是这个世界的病态。
几乎是所有的孩子在成长的旅途中都不会有父亲陪伴,以至于他们一生之中对父亲两个字的含义极其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