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眼瞪大,直勾勾盯着度母眼睛,咬住牙齿,忍着伤口处传来剧痛,
手指掰着浮雕中凸出来部分,骨节白的发亮,脚踩在金刚度母袍子褶皱上,把身体拽起来,左手勾到金刚度母眼球,
眼球在手指下滑动,他瞪大眼睛,“竟真是眼珠……”
他把四个金刚度母眼珠顺着拨动一圈,落回地面,注视着恢复脸上平静度母,脚下石板倏然向后倾斜,整个人同时径直向下跌落,
藏在佛龛浮雕背后煦江冲出来,搬起墓室里条石,双膝颤抖着把条石举过头顶,向正在下坠,虎口渗血掘墓人头顶砸下去!
嘴里大声嚷嚷,“去你的吧!”
直到煦江目睹到,掘墓人头顶砸开花,果冻一样东西向从里面涌出来,
他苍白脸上才逐渐露出血色,浑身打了个哆嗦,一点力气都没有,斜靠在浮雕胸脯剧烈起伏着,脑海中出现种种受审情形,嘴唇颤抖着,“我毕竟……”
这边,家驹心里挂念着煦江,脑海中不时出现煦江遭遇意外,被人砸死画面!
脚下步履蹒跚,踩在后路已断绝路上,望不到还有什么希望,前途在哪,前景晦暗,看不到一束光照进来,
后面掘墓人目光盯着他,目送着他向中室走去,“老大,这身子大半截埋在土里老家伙,不是想让我们为他陪葬吧!”
揽活掘墓人眼角余光打量着剩下两人,“你们是死人吗?怕这个老不死算计,你们不会算计他吗?”
老三倏然懵逼,“怎么?”
“等我们拿到宝藏,他就再没有任何价值!老三,随便把他骗到一处断崖边,轻轻一推……”
老三点点头,“明白!”
揽活掘墓人扬起下巴,“你和老四把梯子给他送去!”
老三把食指取回来,指着自己鼻子,“我吗?”
揽活掘墓人手臂曲回来,巴掌扇到他后脑勺上,把他耳朵揍得嗡嗡作响,“不是你,还能是我吗?!”
老三与老四抬着短梯组成长梯,颤悠悠走在浮桥上,目光不住向后面望,看到后面石板翘起来,脸色煞白,不敢向前迈步,
直到揽活掘墓人恶狠狠传来,“我你俩都走上绝命桥,怎么还慢吞吞?!脚踩上去,不要回头,向前快步走,才是最安全!”
老三闭住眼睛,在绝命桥上脚步匆匆,“好了!把梯子交给我!……”
老三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绝命桥边,前面就是深渊,倒塌石板在深渊底下露出轮廓,他双膝直哆嗦,
家驹望着直打哆嗦掘墓人,感觉这些人有事瞒着自己,“我孙子去哪啦!?”
老三扑通跪在绝命桥边缘,声音惊恐,“你别把我推下去!二哥去找孩子,到现在二哥也没回来,孩子也不知是什么情况!”
家驹心里咯噔一下,举起长梯,“有老朽在这里,为何还要去找我孙子!”
老三低垂着头,目光落在绝命桥上,“老大,以为您会跌下去,想叫你孙子回来,借你的班。可二哥一直没有音信,我在这里真不知您孙子……”
家驹冷冷回绝他,“好了!你起来。”
老三侧着身子,家驹把梯子架好,照例举着撬棍,踩在横梯上走到对面,“对了,前室石椁前五供不要动,那是守灵奴贡品……”
老三取出一个红玉石玛瑙,玛瑙上大部分是红的,靠近背面青白,底部有然锯齿形似石榴蒂,举起来,“老先生是这个吗?!”
家驹回头,目光落在掘墓人手里拿到红玛瑙石榴上,蓦然意识到不妙,“哪里得来的?!”
老三紧张要哭出来,“石椁前面摆的五供,我看着好看,顺手拎了一个,不打紧吧!?”
家驹暗暗叫苦,表面佯装平静,“没有挪动整个贡品吧!?”
老三脸上露出释然,“五供都是大哥,我们做弟怎么敢动!”
“也只能乞求守陵奴不会因为这么点损失就动怒!”
老三哆嗦一下,抬起头来,望着干瘪家驹,“真有这样严重吗?!绝命桥不是防止守陵奴?……”
家驹目光落在远处墓室棺椁上,手指着棺椁,“不,绝命桥是不想,让墓主从棺椁里跑出来冲出去!”
老三目光越过家驹肩头,隐约看到中室亚字形轮廓,“这里面墓主这么凶!”
家驹冷嘲,“你有选择权利吗?!”
老三低下头,心踩在梯子上,慢慢向里面挪……
煦江呆呆望着眼前一切,他终究还是杀人了!
不过好在是盗墓贼,又是在这个没有有知道废砖券墓穴里,现场又没有第三个人在场,没有人知道是他下的手!
他体力慢慢恢复,脑海中意识也在恢复,蓦然意识到,“爷爷还在他们手里!”
攥紧拳头,冲出残破砖券墓穴,目光不住在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