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刚探出一点,便已然感受到猛烈的灌风。
如同恶鬼哭嚎。
在这深渊中淅淅沥沥的叫着。
外面还刮着一阵黑风。
在洞穴里面的时候没有感觉。
可一旦将视线投到了外面。
就会发现外面是何等的人间炼狱。
这黑色的风如同旋风,所到之处,无论是坚硬的岩壁,亦或者是那些粗大的绿色藤蔓。
全都被绞割在一起。
“…”
花无觉沉默的将视线收了回来。
眼下的这个情况已经可以把外出逃生这一条给划掉了。
就外面这情况。
先不自己要如何从这绝壁上攀爬上去。
就光这外面肆虐的黑风。
就足以让他被卷成粉末。
花无觉又重新回到了洞穴里面。
洞穴里还是一如既往的黑暗。
唯有不远处的白光轻轻摇曳着。
似乎在无声的告诉他。
这才是你唯一的希望。
“嗯…”花无觉倚靠着石壁坐了下来,眼神中有些伤感,又有些其他情绪。
“出京城三百里,就遭受到了如此大力的阻击。”
“有人不想让我去山海关。”
“无论是萧家的人,皇家的人,亦或者是其他的一些势力。”
“其实对于我来已经不重要了。”
花无觉微微有些苦涩的摇头。
京城里的情况不得而知。
但他肯定是九死一生了。
他需要进食,需要喝水。
这绝壁之上的洞穴,哪里会有食物给他吃,又哪里会有水源给他喝。
这些问题就犹如悬在脖子上的利剑。
等待绳索断裂的一刻。
就是他最后的死期了。
“没想到,我最后会在这里死去。”
“无名的洞穴,埋葬一具无名的骨。”
“或许过去无数年,此处也不会被人发现。”
“就算被人发现了,恐怕又是另一个可怜人。“
“倒是一个,令人绝望,又有着希望的地方。
绝望,是因为这个地方看不到任何一点生的可能。
希望,是因为这个地方让他可以不用那么快就死。
如果没有这个洞穴的话。
花无觉试想自己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掉下这深渊。
自己能否活着,心中已然有了一个答案。
“也不知道父亲怎么样了。”
花无觉的思绪又飘飘荡到了镇南侯府。
是否平安。
是否在等他回去。
又是否已经做了一桌子的茶花糕等着自己。
沉默。
又是沉默。
花无觉哑然的笑了。
就算是又如何,就算不是又如何。
难道自己现在的处境还有别的变化吗。
“嗡嗡。”
蛊虫又震动了起来。
貌似是注意到了自己这位主饶情绪,所以在些什么。
花无觉眉头一皱,但旋即又舒展开来。
有些狐疑的看向洞穴深处,一时间目光晦暗不定,正在思考些什么。
“你是…”
“里面有一朵莲花。”
原来蛊虫也注意到了洞穴深处,并且貌似还知道里面是什么,此刻了出来。
“嗡嗡。”
花无觉沉默…
是真是假,他要不要相信这个虫子。
他虽然看不到洞穴深处,可虫子貌似不需要用视力…
这蛊虫是如何知道洞穴深处情况的。
他不得而知。
但他知道,自己没有别的选项了。
“只能赌一赌了。”
花无觉的眼中露出一抹果决,然后摸索着开始朝那抹白光而去。
眼下他的状况还处于上佳。
并没有因为饥饿或者缺水,而进入到一个糟糕的状态。
如果他等到不得不行动的时候再去行动。
那无异于是一种极为愚蠢的举动。
赤色蛊虫“嗡嗡”的在前面引着路,帮助花无觉规避一些障碍。
蛊虫的认知其实很简单。
屈服于强者。
哪怕现在花无觉身上并没有前面的那种铺盖地的威压。
蛊虫依然把他认成了自己的新主人。
眼下花无觉的情绪,让蛊虫意识到自己应该干什么。
它不明白这其中的一些悖论逻辑。
比如为什么花无觉明明如此强大,此刻却会如同凡人一般孱弱。
但它也不需要明白。
它只需要献上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