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山上下,一片死寂。
堂堂祝家,不战而胜,仿佛是一个笑话,但是祝家人上下,找不到要拼命到底的理由。
在门道中人的眼里,这场斗法,根本没有意义,所以祝家连思索的时间都不长,便收起了第三面鼓,打开了大门,并且领着猴儿酒,来到了世代居住的山上。
穿过层层寨楼,他们来到了最山顶处,看到了一处如火山一般的存在,而里面,则是拥挤的,
古怪的,时时蠕动,却让人无法看明白的血肉。
「我,便是祝家人最大的秘密————”
引路的祝家大堂官,声音里带着沉沉哀气:「也是你要找的路。」
「这里,便是太岁血肉的源头——”
祝家大主事,低低的说着:「你猜得没错,除三面鼓外,祝家确实还有别的本事。」”
「我们守着这处山眼,守着太岁血肉源头,这就是祝家最大的底气。‘
「守着这血肉源头,我们祝家,本有机会走上与其他十姓不同的道路,但最终还是决定守着恶狗村,因为我们畏惧太岁,无论是谁,是什么时候,始终不敢深入探查此物·———.”
.
「你们不敢,我敢!」
而见着这一处血肉,猴儿酒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他缓缓将手里的笛子放下,低声道:「有机会,将此物还给我的妹妹!」
说完了这句话时,他甚至不理祝家是不是在故意谁骗他,便已慢慢的伸出了手掌,向了那血肉源头,轻轻抚去,低低的叹着:「如今总算有了机会,让我看看,你是什么—”
「·东西!」
手掌覆在了血肉之上的一刻,整个人也骤然消失,进入了血肉之中。
「阿.
旁边的祝家大公子都懵了,小心道:「这个疯子,好像自己寻死了啊—”
「那咱们,算是输了,还是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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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输的比这更厉害的?」
祝家主事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有些心惊胆战,琢磨不明白,只是有些悲哀的摇头:「其他几家也输了,所以咱们并不算是丢脸.”
「只是,这一场斗法,咱们认了输,怕是南疆四州十七寨的土司阿公们,都不会再听我们的,
反而恨死了我们.—..
「如今,要提防的是他们一气之下,会对我们做什么啊—”
曾经的祝家,一声令下,无人不听,如今,居然要面对被其他土司阿公声讨的局面,也让这位祝家大公子,感觉有种难以想象的离奇,还没想明白这会是什么局面,便忽然有手下人来报:
「不好了,阿公,还有人在这南疆作乱呢—」
「混世王手下兵马撤出山来三万余,守着各家村寨,但也不知怎么的,便又惹恼了一个疯女子,打起来啦—————”
「如今,地府之门大开,山精古怪发狂,各族的先人都推开了棺材板,四州十七寨的人——”
「—快被她杀光了!」”
「......」
灵寿府,洞子李家。
李家家主守在洞内,于二锅头在猛虎关前斩杀了天下伪神之时,便也已经感觉到了洞子深处的东西作起乱来,一时绝望,轻轻将李香玉推出了洞来张开了双臂,准备以身挡着洞子深处的东西,却没想到,阵阵香风飘来,无形神蕴,弥漫的洞子,挡住了里面的东西。
他等了好久,才睁开了眼睛,一时有些难以置信。
「阿爹,阿爹·——.”
洞子外面,李香玉拼命的大叫着:「你不要自己挡,我———·我会帮你———”
但当李香玉冲进了洞子里后,却也呆住了,父女二人,面面相,甚至显得有些尴尬。
「哈哈,哈哈—”
过了好久,李大先生才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被挡住了,挡住了—”
「原来,不是非要我李家的人,一代一代在这里挡着,原来,能挡着这些鬼东西的东西,便在这民间,只是可笑,荒唐,近二百年时间,居然从来没有人告诉我们一句—”
他的笑声里,挟着怨愤,委屈,引得四下里阴风阵阵,仿佛李家的先辈,都在这时候感觉到了委屈,跟着哭将了起来。
当然这是假的,李家先辈,每一个都喂了洞子深处的东西,已经不存在于世了。
而李家家主,也是哭笑一通,才转头看向了李香玉,摆着手:「丫头,出去吧,我和你一起出去。」
「咱们家里的人,不用在这里守着了,跟所有人一起离开,我们的苦命,结束了。」
「丫头,你好命!」
「我们李家用了七代人守着这鬼东西,不曾逃脱,也对得起天地,有大功呢,所有的福份,都要着落在你身上,丫头,该你享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