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身后传来的凄惨哀嚎,徐岳眉梢微扬,用不着回头,他手中长戟只是微挑后刺,尖利如长枪枪头般的戟尾便猛然刺出。
吸取上次的教训,他这次的攻击目标并非头颅,而是直取胸腔心脏,戟尾以极快的速度相继撕开沿途的气流,穿透护卫体表的绿色邪能,在即将触及到目标肌肤时,致命的危机感也在诡术心头炸开。
溃散的瞳孔勉强凝聚出一丝清醒,当前的状态如果强行将躯体邪能化,那最大的可能就是邪能会与体内煞气彻底交融,到时便再也无法剔除,无奈之下,诡术只好尽可能地偏转身体,让此时已刺入前胸的戟尾擦着肋骨一路从肩部穿出。
噗嗤!
刹那间血花喷溅,感知到手中长戟穿透血肉,徐岳当即发力一扯,连绵的震荡通过戟杆蔓延,下一瞬,细密的血雾混杂的白色骨片自肩部炸开,诡术的整条臂膀被震颤不休的长戟给直接扯下。
断面尽是肉糜的残肢横飞跌落,而另一边,剧烈的痛楚也让诡术那混沌的神智终于恢复了清醒,黏稠的黑色煞气从五官的各个窍穴内被强行逼出,看着左侧扯碎他臂膀后又再度挥打而来的玄黑戟杆,他眸中绿芒高涨,随后整个躯体都化作一团绿雾被长戟径直挥散。
片刻后,溢散的绿色邪能在远处重新汇聚,周身鲜血淋漓的诡术凝形浮现,交锋仅短短数秒,他的左臂连同着大半个肩部都已消失不见,惨白的肋骨以及残破血肉下不断蠕动的内脏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无比醒目,他用重伤的代价再次证明了一个法系企图与技法强者近战是個多么愚蠢的决定。
若非长期御使邪能让诡术对怨念恶意之类的精神侵蚀天然有着极高的抗性,使其在关键时刻清醒了过来,否则就不单是重伤这么简单了,刚才那记戳枪便足以让他当场暴毙。
“咳咳,托大了…”
鲜血从口腔内不受控制地涌出,接着又被强行咽下,看了眼对面似乎并不急着出手的徐岳,诡术暗叹了一口气,也暂时熄灭了邪能自爆的决绝打算,随后他伸手对着右后方的草坪五指虚握,下一秒,不远处的草坪内顿时传来一声闷哼。
绿色的草叶扭曲变形,一抹蓝色诡异浮现,本该早就离开的魔形女突然跃出草坪,可刚跑出数步,便在哀嚎中抽搐着倒下,大量的深绿邪能从她胸口涌出,朝着诡术所在的方位自动飞,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肉偿!
绿雾萦绕间,悠长的吸气声响起,萦绕在周遭的邪能如长鲸吸水般被诡术尽皆吸入口鼻,同时他身体左侧的狰狞伤口也随着邪能的涌入开始飞快自愈,骨骼复位,血肉蠕动,很快裸露在外的骨骼和内脏皆被重新生长出来的血肉皮肤给再度包裹,虽然断裂的左臂依旧无法长出,但伤势却大为减轻,至少继续厮杀问题不大。
对面,手提长戟的徐岳静静看着对手恢复伤势的动作,介于不久后应该就要与这名契约者背后的势力发生冲突,所以他并不介意在战斗过程中顺便多收集些情报信息。
视线在那种诡异的绿色能量上顿住,这东西的性质很有趣,魔化、束缚、掠夺、治愈、甚至还有不俗的侵蚀性,堪称万金油式的全能,但只要其能量性质仍偏向于邪恶,那就必然会被纯质阳炎所克制。
沸腾的金红烈焰从右手掌心处涌出并顺着紧握的戟身迅速蔓延,很快戟刃和戟尾上沾染残留的绿色邪能便被蔓延至此的烈焰给彻底吞没,化作几缕青烟消散,瞥了眼飘荡的烟雾,徐岳偏转视线望向远处的诡术,淡淡道:
“这种能量不错,叫什么名字?”
“邪能。”
毫无顾忌地说出自己核心能量的名字,诡术看着对面长戟上所蔓延的金红烈焰,眸中闪过一丝忌惮,他同样开口询问道:
“你那种火焰呢?”
“纯质阳炎。”
炎字刚落,回复的话语声便被突进时所掀起的呼啸飓风给吹散,既然对邪能的情报已经大致收集完成,那徐岳也没有了再继续拖沓下去的兴趣,解决完这两人后,他还要赶往阿尔卡利湖探查具体情况,不宜拖延太久。
脚下的草坪被巨力直接崩碎,当敏捷突破了50点后,数十米的距离在徐岳面前近在咫尺,仅是一次扑杀,那缠绕着沸腾烈焰的方天画戟便赫然出现在了诡术头顶,并裹挟着猎猎飓风当头砸落。
诡术仰头上望,只见风助火势,劈砸的长戟拖拽着长长的绚丽焰尾,如同一颗金红陨石从天而落。
“轰!!”
重击之下大地皲裂内陷,烈焰漫卷外扩,一个巨大的凹坑在长戟落点处浮现,而凹坑之外,则是方圆数米内被烈焰焚灭一空的草叶焦灰,但不出所料地,作为攻击目标的诡术再次化作了一团绿雾得以顺利逃脱。
只是不同于以往,这次飘散逃脱的绿色邪能虽然避开了长戟砸落时的澎湃力道,但与长戟一同降临的烈焰却如附骨之疽般跟随而去。
巨坑边缘,手持一根硕大枯木法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