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麻衣的老人站在叶塔的顶端,他身材高大却苍老无比,至少和远方的那个人比,他更像是那个垂死之人。
他等待这一天等待了许久,终于等来了对面的那个人。
星主遥遥与林夕对视,他们的目光或许无法交接,但是当领域碰撞在一切的时候,便已经对彼此了如指掌。
原来云梦泽真的在你手中。星主带着感慨说道:究竟是月佚将它留给了你,还是你在某个遗迹中重新将它挖掘。
林夕摇了摇头笑道:有区别吗?
星主默默点了点头:是的,没有区别。
既然没有区别,你为何还要试图反抗我?
圣人的声音轻而飘忽,就好像在无穷远处传来的圣唱,他亲身前来,更带来一座伟大的城市,可是依然有蝼蚁不想要臣服于他,乃至于想要反抗,这让他很不高兴。
因为有些人生来便不懂得如何后退。林夕说道。
他望着远方的圣人:或者说,您不够强大。
星主轻咦了一声,然后在虚空中伸出一根手指,就像想要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慢慢向下压去。
苍穹之下,葛生突生感应。
他看向身后两人,大喊一声快跑的同时,身形急速向前方狂奔而去。
石枫与紫泉与葛生并肩作战多时,所以哪怕什么都没有觉察到,但当葛生开口的时候,他们也紧跟而上,甚至说由于紫泉石枫境界更高一些,在半路上甚至超过葛生并且各自伸出一只手带着葛生向前跑去。
他们向前刚刚跑出百米,就听到身后有咔嚓咔嚓如同蛋壳碎裂一般的声响。
但是没有人敢回头,尽管说他们都自愿站在了这诸神的战场,但并不意味着他们都有被诸神随手碾死的觉悟。
直到转瞬而过千米之外,大致确认安全之后他们才回头,然后不约而同倒抽一口冷气。
月塔没了。
是真没了,曾经与日塔星塔并肩伫立在那里的明月之塔,天之隐处,曾经高达三百余米的巨大白塔,此刻已经变作了一地雪白晶莹的砂砾,随风缓缓飘起。
为什么是月塔!紫泉有点痛心疾首。
是的,在场三个人都非常不开心。
虽然说如今星主亲至,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但是这位圣人立威之时,为何偏偏就选择他们自家的月塔。
要知道葬雪社几乎全部的身家都在这座白塔里,此刻被人从上到下一根指头压成一滩齑粉,任谁都气不过。
明明旁边还有两座塔呢,为何偏偏挑中我们。
葛生想了想回答:大概是因为我们最好欺负吧。
星塔里住着克丽丝姐姐,虽然星主未必怕她,但是半圣还是很难缠的角色。
至于日塔里面,叶小九应该在那里,星主也害怕小九临死之前射他一箭。
紫泉心中悲愤无处发泄,只好怂恿葛生:要不,你偷偷划他一道。
不敢。葛生郑重说道。
星主现在不在意我们,是因为我们太过弱小,就好像大象行走的时候绝不会在意脚下的蚂蚁。葛生说:可是如果蚂蚁自己飞到大象眼前的时候,恐怕接下来就是劈头盖脸的一记象鼻。
而在苍穹之上,星主轻轻说道:林夕,你所依仗者不外乎恒天之阵而已,如今我若将它一一毁去,你又有何见教?
林夕摇头笑了笑:皆外物也。
星主看向那个远方的老人,终于轻轻露出一抹笑意,他再伸出一根手指,便想
要推倒林夕身下的庞大叶塔。
林夕望着远方的星主,平静伸出一只手在虚空中抵住,微笑说道:在下说过的,因为您还不够强大。
星主的手指就像遇上了无形的墙壁,再无法寸进一步。
星主又咦了一声,右手回缩,然后重重一掌拍了上去。
前方坚如磐石,固若金汤。
叶塔纹丝不动,林夕纹丝不动。
苍穹之下,星曦静静看着远方的月塔就如同一座沙堡一般被星主轻易碾碎,一言不发。
林夕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恒天之阵的核心枢纽之一就这样被星主毁掉?星染有些惊讶说道。
虽然林夕未成圣,但他可是天下有史以来最强的太微天境。
星曦淡淡笑了笑:因为林夕管不到,也管不了。
恒天之阵的钥匙并不在林夕手中,所以他无法真正开启恒天之阵,不过拿着钥匙的那个人,不知道甘不甘心将其重新还给林夕。
星染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情报,他皱了皱眉头:恒天之阵的钥匙?难道说真的是在他手里?
星曦点了点头:正是在他手里。
既然这样的话,林夕如何有胆量敢和星主抗衡?星染惊讶道:我原本以为林夕凭借恒天之阵,就算无法击败星主也能够和那个老东西周旋一二,可如今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
非也。星曦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