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就听蒋悦继续说道:“你大姐还让我转告你另一句话。”
余自远已经感动的稀里哗啦,声音中带着浓重的鼻音:“悦悦姐,你说。”
大姐就是他心里的神。
蒋悦抿着嘴,努力憋着即将溢出口的笑:“你大姐让我告诉你,回去别忘把欠条签了。”
余自远的眼泪僵在眼角,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最近耳鸣的厉害,我啥都没听见。”
却听噗嗤一声,客串司机的保安队长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笑声似乎会传染,不多时,整个车厢中溢满了欢快的笑。
之前被欺辱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原以为自己哭够了,回家后可以坦然面对,可看到余光时,余自远还是没忍住。
他一点点磨蹭到余光身边,低声询问着余光:“大姐,我能抱抱你么。”
余光微微蹙眉:“我不习惯比我高的人靠近我。”
08:“没事宿主,你是思想上的巨人。”
话音刚落,就被小被子死死捆住。
余自远从身后抱住:“大姐,还好有你。”
对于余自兴,他心里一直怀抱着些许期待,已经这么多年过去,或许弟弟也一直在想念他.
可这次小混混的事,却让他打消了最后一点期待。
他真的好难过啊!
计算着时间差不多,余光将人推开:“如果不想一辈子都被人欺负,就要学会借势,否则被欺负死也是自己活该。”
余自远闷闷的应和,将余光抱得更紧:“大姐,我都不敢想若是没有你,我会变成什么样。”
或许是在街上捡垃圾吧!
余光再次将人推开:“为没发生的事烦恼,你担不担心天掉下来。”
除非是为她的客户,否则这世界上根本没什么假设。
余自远:“.”大姐没事的时候,是不是都对着镜子怼自己玩。
余自兴回到家,入眼的就是满地的空酒瓶,和屋里难闻的酒糟味。
廖芝躺在一堆酒瓶中间,许是听到余自远的动静,她的身体微微动了动,有即将清醒的痕迹。
余自兴脸上满是厌恶,最终一言不发的避开廖芝,他宁愿自己是个没妈的孩子,也不想守着这么个酒鬼妈妈。
就因为妈妈酗酒成性,他才会营养不良。
麻利的脱下身上的衣服,余自兴换上破旧的家居服进厨房做饭。
廖芝醉醺醺的爬起来走进厨房:“你给我带酒了么?”
余自兴低头切菜:“你只给了我十块钱,刚够我买菜,不够买酒。”
廖芝气的抓起地上的空酒瓶向余自兴身上砸:“你还懂不懂什么叫孝顺,为了你,我放弃了那么多,连你哥都送走了,你居然这么对我。
早知道就应该把你送走,让你像你哥那样被人打断手脚去街头要饭。”
余自兴熟练的偏过头,让酒瓶落在自己肩膀上,他握着菜刀的手紧了又紧。
强烈压下自己想要弄死廖芝的欲望,余自兴的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怨恨:“我今天看到哥哥了,那个领养他的人非常有钱。”
过去的十年中,廖芝一直告诉余自兴,余自远被乞丐弄走去街头要饭了。
并且告知余自兴,当初那些人想要的是余自兴,只是她不忍心余自兴受苦,便送走了余自远。
余自兴也一直因此沾沾自喜,感恩着自己的母亲能够选择自己。
可今天校门口发生的那一幕,刺痛了他的眼睛和脆弱的神经。
同学都说中考状元家里是大富豪,那车队中每一辆车的价格都不低于一千万。
若真像是妈妈说的那样,当初那些人要带走的是他
听到余自兴的话,廖芝的眼神下意识的躲避:“怎么可能,那些人明明就是专门拐孩子的。”
谎话说的太多,她自己都相信了。
这些年,她一直希望余自远这个叛徒过的不好,因此也在话里带了出来。
原以为他们以后不会再有交际,可这俩孩子怎么就遇上了呢!
余自兴死死的盯着廖芝:“妈,你告诉我,余自远当初到底跟谁走了。”
廖芝的酒醒了大半,干瘦的脸上越发憔悴:“我也不知道,是一个律师来办的手续。”
余自兴也不是什么没见识的傻孩子,听到律师便知道对方一定是很厉害的人物。
他握着菜刀的手再次紧了紧,声音中带着勉强:“我知道了。”
能请到一名律师为自己工作,领养大哥的那家人一定很厉害。
而那家人原本是想要他的.
对廖芝的怨恨更重,余自兴切菜的动作又重了几分,哥哥现在应该过的很好,不用挨打也不用做饭吧。
为什么不是他!
精神病院中,病人们正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