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比武将更容易臣服,是因为文臣更能看清楚形势,也更清楚国家未来的发展。
武将则是以一身傲骨自居,标榜宁折不弯的精神。
尤其是那些读了些书,手中还有兵权的武将,更是恨不能将自己树立成忠君爱国的标志型人物。
也正因这样,武将折损的比例向来都高于文臣。
柳元帅越是刚正,兵部尚书就越是担心,这人死便死了,可千万莫要牵连无辜才好!
正当兵部尚书准备再劝柳元帅时,一辆略显破旧的马车摇摇晃晃来到他们身边。
柳元帅一行人再次严阵以待,却见车上下来一个面色惨白的青年:“父亲,您回来了。”
看清楚青年的模样,柳元帅的表情明显怔楞:“三儿,你怎会出现在这,你祖母和母亲如何了。”
柳松涛对柳元帅露出一个苍白的笑:“父亲,松涛有话要对父亲说。”
兵部尚书原以为柳元帅会一条路走到黑,却见柳松涛几句话后,柳元帅忽然大怒一巴掌打在柳松涛脸上,然后抽出马鞭不断抽打柳松涛。
柳松涛一声不吭的应下父亲的攻击,由始至终护着自己的头脸,不想在脸上留下伤痕。
兵部尚书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见识到这么一遭,他想要去拦,又害怕柳元帅手中的鞭子,只能在旁边不停哎呀。
这时候打儿子,确定不是打给他看的么。
似乎是打痛快了,柳元帅狠狠将鞭子丢在柳松涛身上,走到兵部尚书身边,撩起衣摆单膝跪地:“臣领旨。”
兵部尚书蒙叨叨的将圣旨送到柳元帅手里,这怎么忽然就改口了,那武将的硬骨头呢!
将圣旨拿在手里,柳元帅翻身上马,居高临下的看着柳松涛:“从今日起,柳家没你这个儿子。”
听着马蹄声远去,柳松涛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挣扎的爬上马车:“回丞相府。”
车夫不敢询问发生了什么,只能驱车快速往回走。
这是亲生父子么,为何能下如此毒手。
柳松涛躺在车上,小心翼翼的不沾到自己的伤口,用力闭上眼睛:希望父亲能主动辞官,不要一意孤行下去。
他这次过来,就是要告诉父亲,他手中有父亲的证据,若是父亲不妥协,他便将证据递给长公主。
大冀安逸了太久,不只是士兵不愿意打仗,就连将军也不愿打仗。
边境虽然苦寒,可大冀从不曾亏待将士粮草,但他的父兄为了不让吐蕃进犯,每年都会将粮草悄悄卖到关外。
吐蕃有了粮食过冬,自然不会再攻打大冀,父兄就是利用这样的方式维护了大冀表面和平。
也将吐蕃这个心腹大患喂得越来越贪婪。
上一世,长公主就是找到了这个把柄,斩了他柳家满门,父兄也落得个资敌的千古骂名。
与其让长公主对他们动手,倒不如父亲早些离开边境,将边境留给其他有才之人。
相信只要父亲辞官,长公主多少也会给大哥留条生路。
只是不知父亲心中会有多记恨他。
没错,他是重生的。
上一世,长公主也并没对柳家斩尽杀绝,至少留了他一条生路。
他本是打算复仇的,因此找了机会潜伏在皇宫之中。
谁知却让他看到大冀在长公主的治理下,变得欣欣向荣,海清河晏。
长公主是个真正的帝王,不只是长公主,就连长公主教育出的孩子,也是一个优秀的储君。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心中对长公主越发钦慕,甚至开始悲伤两人之间永远不可调和的矛盾。
他不求其他,只要能有个陪在长公主身边的机会便是极好.
柳元帅骑马向皇宫走去,他面上阴云密布,甚至能将路边的孩童吓哭。
兵部尚书则是为他捏了把汗,心中暗忖,万一柳元帅进宫后对长公主发难,会不会牵连到自己身上。
有些事越想越心慌,兵部尚书甚至有种坐立难安的焦灼感。
怎么就接了这么个烫手的山芋呢!
到达宫门口时,胭脂已经等在那。
知道这是余光面前顶顶得脸的人,兵部尚书对胭脂笑脸相迎:“胭脂姑娘怎的在这。”
胭脂看了眼柳元帅:“我家公主说了,柳元帅今日身上乏累,直接去公主府休息不必入宫,如有要事明日早朝见即可。”
柳元帅虽然妥协,可心态一时半会儿还没调整过来:“本元帅的事,何时轮到你一个宫女指手画脚。”
话音刚落,柳元帅自己便皱起眉头,他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呢!
原以为胭脂会趁机发难,却见胭脂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哭道:“元帅若是对奴婢不满,让奴婢做什么都好,只是千万莫要牵扯到公主殿下,殿下是无辜的啊,元帅”
胭脂这一声,瞬间将在场